下來許誠言耐著性子,又看完了兩場表演,等休息的時候,壯漢上前將許成言,請到一旁的茶攤上,那名年長的摔跤手早就等在那裡。
兩人見面,拱手為禮,各自落座,有人遞上熱茶,許誠言先開口說道:“黃師傅,久仰了,敝姓許,慕名而來,冒昧打擾,請不要見怪。”
黃師傅是這片跤場的把頭,手下的徒弟甚多,個個孔武有力,身手敏捷,也是南市一帶數得上的人物。
黃師傅點了點頭,看著許誠言的身形氣質,暗自在心裡猜測了一番,開口說道:“許先生,咱們開門見山,就不繞彎子了,您要是來找護院保鏢,這裡的跤手,您也看到了,都是我打小教出來,個頂個的身手好,有家有底,人還規矩,價錢也公道。
要是來辦別的事,也好說,可就是一條,我們打行的規矩,做事可以,絕不能出人命,如果有這念頭,也請別開尊口,就當是您沒有來過……”
原來這些摔跤手們並不單單指著表演吃飯,他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所謂打行的打手,平時給富家大戶當保鏢護院,有人需要處理恩怨糾紛的時候,也可以充當打手,替人出頭。
甚至有的打手不講規矩,為了錢乾脆就直接當上殺手,殺人害命,只不過這種人為各方所忌,就是打行的人,也避之唯恐不及。
聽黃師傅直接把話說明,許誠言微微一笑,解釋道:“黃師傅,您誤會了,我只是想向您打聽個人。”
“打聽人?”黃師傅一聽,立時沒有興趣,“那您可找錯人了,我這不賣訊息,葫蘆口的錢瞎子,專幹這個,您去找他就好。”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許誠言趕緊攔住他,再次解釋道:“黃師傅,彆著急啊,我打聽的人也是您這一行的,不過年頭久了,旁的人也不知情。”
說到這裡,許誠言又掏出幾張大面額鈔票放在茶桌上。
黃師傅這才又坐了下來,但是沒有去拿鈔票,他們雖然認錢,但還是講規矩的,如果沒有給對方滿意的答覆,這些錢也是不好拿的。
“您說吧,打聽誰,我們這一行的老人,我差不多都清楚,年頭久的也知道一些。”
“我要打聽的人姓韓,具體叫什麼不太清楚,年紀大概五十歲到五十五之間,二十多年前,就在南市這一帶當跤手,這個人身手好,應該有些名氣。”
“姓韓?二十多年前?”黃師傅喃喃自語,仔細回憶了一番,又看了看許誠言,最後緩聲說道:“那個時候,我也只是個小徒弟,還沒出師呢,不過當時天津的跤手有名氣的可不少,姓韓的嗎……,我倒是知道兩個,一個叫韓昌,一個叫韓三拐,年紀倒能對得上。
不過,韓三拐後來在跤場上摔斷了脖子,當場就嚥了氣,只有韓昌,風光了幾年,可是後來給人當保鏢的時候,被人捅了刀子,也早就退出打行了,如果你要找的人是他,就去老北門,那裡有個韓家村,也出過幾個好跤手,也許會有訊息。”
聽到有訊息,許誠言心中喜憂參半,擔心的是,如果要找的人是韓三拐,這條線索就斷了,如果是韓昌,那就有可能找到自己家人的訊息。
他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有訊息就好,多謝黃師傅!”
兩個人拱手道別,許誠言轉身離去,他真正要找的人,正是教他飛虎爪的師父雷泰,雷泰腿腳殘疾,一個人生活不易,以父親的為人,舉家逃難的時候,肯定是不會讓雷泰一個人離開,所以一家人應該是在一起,只要找到了雷泰,就可以找到家人。
既然家人這邊沒有線索,就只能從雷泰這條線找下去,當初雷泰對自己的事情講的不多,只是說年輕的時候,得罪了一個有勢力的仇家,這才逃出天津,來到了山西落腳,不過這都是平時閒聊的時候透漏出來的隻言片語,資訊也很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