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外卻只能稱呼國主。意思是上面還有個不能取代的上家,那個傢伙才是皇帝。
各位國主定下這種事情,百多年下來就成為了規矩。
單說修行,小九確實是眾多棄子中最優秀的那一個,實在太優秀了,優秀到秦關中都不得不關注。
只是修行好也無所謂,這孩子來大都十四年,硬是給自己裝備了一支棄兒軍。一個接受別人資助才能存活才能修行的人、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硬是憑空闖下一份基業,換成你是秦關中,興許只想趕緊弄死他算了。
好在棄兒軍沒有多少人,也沒有多少武器,朝廷才容許他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成為潘五第六輪對手。
小九肯定不想輸,潘五更不想輸,他就是為了這點破事才去府城接受訓練,又無奈來到大都,難道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現在的他必須要贏,十萬金幣砸在賭場裡,不拿回來就是完不成鱷魚戰甲。
從感恩的角度來說,他不應該這麼對待大鱷魚,是大鱷魚給了第二次生命,應該厚殮。
可小魚小蝦不這麼想,每天都是吃吃吃,吃碎吃空了深在海底的大鱷魚的血肉。潘五將之帶上岸,雖說也興了留住鱷魚鱗甲的念頭,不過到底是一把火焚燒。
塵歸塵,我們從虛無中來,再回歸於虛無中。
大火焚燒,也在燒煉潘五的念頭。
不想劇烈焚燒後,大鱷魚還是留下鱗甲和堅骨。
留下了,就要好好使用。
所以,潘五不可以輸。
現在,這樣兩個人碰到一起,有些知道內情的人取笑說:最終一戰提前進行。
小九的身份是保密的,所有棄子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潘五不知道他的殘酷家世,事實上就是知道了也無所謂,他不會在意你是天潢貴胄還是草芥螻蟻,他只是在做自己。
第六戰,潘五對小九,終於開始。
有人打趣說:“這倆人就該一個第五一個第九,名字都取好了。”
那天是陰天,黑沉沉的烏雲壓著,滾動湧進,好像裡面藏著條布雨的黑龍。
早上出門,很多人拿了傘,可烏雲就在天空滾著,偏偏不下雨。
站在擂臺上,潘五忽然笑了一下,要是今天跟何足道打就好了。
小九比潘五高,也比潘五瘦,有意思的是,也是個光頭。更有意思的是,穿了整整一套重鎧。
站在擂臺上,左手抱著頭盔,右手拿把雙刃斧,一米多長,可以單手劈,也可以雙手砍。
因為瘦,顯得顴骨有些高,眼睛很大,但是很空。
好像前場決鬥的那風那樣,站住了仔細看潘五,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裁判問話,才單手把頭盔扣到頭上,兩手握住斧柄,整個人便是化作黑獄戰將一般恐怖。
看看對方的重鎧,再看看自己的護身軟甲,又有掌心裡的如月刀。
潘五考慮片刻,忽然舉手說去甲。
好吧,去甲。裁判同意,潘五跳下擂臺。
等再次回來,只穿條練功褲,一雙軟底鞋,赤著上身,光著腦袋,好像哪座寺廟的小和尚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小和尚戴了拳套。
而且不止一副,就在擂臺邊上放了整整一袋子鋼鐵拳套。
這是他做的準備,在知道對手是小九之後,除非是直接割喉,如月刀的作用其實不大。便是急忙找來一堆所謂的二級精鋼拳套,其實就是指套。
如果是換做別人比武,興許會說他使賴,怎麼可以拿那麼多拳套放在擂臺上。
小九不在乎,別說拳套,你就是拿來一車寶刀又如何?裁判猶豫一下,也沒有干涉。
總有人干涉,大聲問話:“這個合乎規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