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
蘇洛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但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自然而然地岔開了話題:“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能出去叫救援嗎?”
蕭振衣衝他搖頭。“不行,”他說,“這間皇宮裡被佈置了陣法,進出都會被限制,更何況……”
“更何況,”太子從容淡雅的生意遙遙傳來,輕巧的壓過了呼嘯的狂風與甲蟲的嗡鳴:“我還沒有變瞎變聾呢,三位這麼堂而皇之地要逃走,問過我的意思了麼?”
話音未落厲風撲面,一根藤條從光暈裡飛竄而出,兜頭朝他們抽來。太子已經將白林體內的精氣吸收了太半,這一鞭子當然也就再不同尋常,不但鞭梢的風聲格外淒厲,而且一路奔來兩邊的木板紙張竟然紛紛開裂,乃至燃起了幽幽青碧的火焰。
道家說爐火純青,青色的火焰預示著道行與修為的行將圓滿。這樣一鞭抽到活人身上,後果如何幾乎不能想象。但他們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長鞭迅猛落下,像利箭一樣的射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鞭梢離林簡頭頂不過兩尺時,蘇洛猛然伸手一撈一帶,啪的一聲已經將鞭子死死攥住。這一鞭來勢何其兇猛,當即就給他的手心添了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蘇洛卻不管不顧,反手將藤條往腕關節處一繞,咬牙再也不肯鬆口。他手掌中痛得就像烈火在灼燒,傷口處皮肉翻卷發白,滾滾的鮮血剛剛湧出,迅速就被蒸騰汽化散作白霧,嗤嗤的響聲連下面都能清楚聽到。
林簡被這情形駭得臉色發白,手忙腳亂地剛要截斷藤條,就聽到對面太子笑聲陰沉,語氣讓人不寒而慄:“這藤條上附著了點濁陽之氣,活人接觸無異於身處火獄,本來是想讓林簡品品滋味,沒想到蘇總倒先嚐上了。也罷了,接下來的就請你一併享用了吧,也算我一點心意。”
話音剛落,嗤的一聲熱氣蒸騰,一股火線從光芒中射出,沿著藤蔓迅速迫近蘇洛。蘇洛剛想撒手後退,卻不料灼熱的藤蔓竟像是被牢牢黏在了手上,竟再也甩脫不掉。而同樣是那道的火線來勢洶洶,剎那間就逼到了蘇洛面前,他已經能隱隱聞到硝煙的氣味。
就在這時,林簡突然伸出左手,屈指往藤蔓上迅疾一彈。這一彈本來用力極小,那根堅實柔韌的藤蔓卻猛烈晃盪了起來,就像被高高蕩起的鞦韆。不過片刻後蘇洛手上一涼,那根藤蔓已經自行飛出,蛇一樣癱軟在了地板上。青色的火焰擦著他的手指飛過,還是燎出了幾個水泡。
林簡慢慢縮回手指,低頭開始劇烈咳嗽。
“你怎麼會這個?”他身邊蕭振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逆轉陰陽不知炎寒是外功的最高境界啊,這叫人不可貌相嗎?”
“不可貌相你個頭。”林簡止住咳嗽翻了個白眼:“再來一次我就要當場昇天了。這是白林的血。”
他伸出手指朝蕭振衣晃了晃,上面斑斑的血跡還沒有褪去,兀自散發著騰騰熱氣。
“仙人血……”蕭振衣嘀咕道:“怪不得。”
“沒什麼好怪不得的。”林簡低聲道:“我乘亂收集的而已。而且量並不多,如果下一次他搞個大玩意兒……”
話還沒說完,太子那邊的攻擊再次襲來。這一次他似乎已經吸取了教訓,召喚而來的不再是簡單枯燥攻擊方式單一的藤條,而變成了漫天遍野,難躲難防的……
“金子?”
三個人用同樣驚悚的表情看著天上,看著那些四散紛飛飄飄打著旋兒向他們飛來的金銀首飾,剎那間腦子裡都是相同一片空白——這是把金庫拿出來砸人了?從這種陣仗來看,讓他們在金錢面前羞憤而死的機率都比站著被砸死大吧?
但很快蕭振衣的臉色就變了,他甩手扔出一本書去,看著它不偏不倚的撞上一件金雕的圓盤。而後圓盤如受熱的蠟像一樣癱軟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