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一個鬼面黑衣女人悄無聲息的從房樑上落下。
他道,“寸步不離的跟著十四娘。”
黑衣女人應聲離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
梅久從永智居出來,便讓遙夜帶她直奔梅嫣然的居所。
梅嫣然的居所處於屋舍林立的地方,然而,這些屋舍的主人絕大多數都已經去世,因而顯得荒涼至極。
偌大的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但花圃打理的很整齊,並不荒蕪。
花廳前面有一棵棗樹,樹上果實累累低垂,半遮掩中能看見窗子大開,窗邊擺了繡架,梅嫣然正伏在繡架前做繡活。
她聽見腳步聲,向外看了一眼,見是梅久便放下針線迎了出來,“娘才要去玉微居,你便來了。”
“娘。”梅久眼圈一紅,撲進她懷裡。
“智長老嚇著你了?”梅嫣然輕輕撫著她的背。
“娘怎麼知道?”梅久悶聲問。
梅嫣然道,“幾個長老脾氣古怪,智長老平時還算和藹,一旦涉及正事就過於嚴肅。”
只是長老怪嗎?梅久覺得整個家族的人都怪,上到老夫人,下到侍婢小廝,哪一個與外面的人相同?
梅久鬆開她,掏出帕子拭掉臉上的淚水,肅然道,“娘,我有事想問你。”
梅嫣然難得見女兒這樣嚴肅,便看了遙夜一眼,“下去。”
“是。”遙夜躬身退下。
梅嫣然往棗樹上看了一眼,領著梅久到了距離這裡最遠的書房。
一進屋,梅久便問道,“娘,我們家族,真是做殺人營生嗎?”
梅嫣然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看著她,眼中中滿是驚訝和痛恨,“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
梅久如墜冰窖,訥訥道,“叔。”
梅嫣然緩緩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坐吧,此事說來話長。”
梅久木愣愣的坐下。
梅嫣然看著女兒這樣,心痛的別開頭,“是娘不好,故意把你養成一個膽小怯弱的女子。”
她嘆了一口氣,“你模樣生的好,有些才學又不懂武功,性子柔弱,對梅氏的事情毫不知情,符合梅氏外嫁女兒的標準,就算回來了,將來也能找個大戶人家嫁出去,過上與其他女子一樣的平靜生活。”
“他們抓你,原就是想用你威脅我回來繼續為家族效命。我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還有兩年就能說親了,只要你繼續像現在這樣柔弱,就能平平安安的把你嫁出去。娘就算以後再不能見天日也覺得這輩子值了。”梅嫣然緊緊抓著扶手,結實的楠木上竟然瞬間出現了冰裂似的紋路,“誰想你竟然用弓矢射殺了兩名武師,讓他們對你起了栽培的念頭。”
此事並不是梅久所為,但聽了母親的話,她心裡依舊充滿愧意。
梅嫣然起身,像是在追憶過往,緩步走道窗邊遠遠望著那顆棗樹,倏然抬手,指端寒光微閃,那邊棗樹的樹冠無風自動,??幾聲又安靜下來。
梅久腦海中紛亂,並未發現梅嫣然的動作。
“既然你已經知曉,我索性便與你說清楚。”梅嫣然回到座位上,剛剛被她握過的扶手被袖子輕輕一碰,碎落滿地。她見梅久詫異,便道,“年久失修了。”
楠木啊!用做棺木埋在地下幾百年都不會腐爛!但梅久對母親的話從來深信不疑,根本沒有想過去懷疑。
安久對梅嫣然這一手十分感興趣,她從未接觸過這種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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