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可以先託什麼人上田府提親?李循方心念一起,面上卻微微泛紅。
漢人習俗講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男子若有中意的姑娘還可以託人提親,女子在這其中卻是全無半點選擇的權利,甚至可以毫不知情。想像著蘇淺蘭突然聽到他提親的訊息,那副可能的呆滯羞惱模樣,李循方苦笑忐忑之餘,心頭卻是漸漸熱了起來。
正當他在屋中踱來踱去,神思不屬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年輕得剛過變聲期的青澀聲音從外面鑽了進來:“循方叔!”
李循方身形一閃,人已出了屋子,落在院中,望著來人朗笑出聲:“三桂?”
只見李府總管身邊,笑呵呵的站著一名清秀少年,看見他出來,那笑容更加深許多,咧開的嘴裡,露出了兩根小虎牙。不是別人。正是吳府的少爺吳三桂!
揮退總管,李循方斜睨了吳三桂一眼,笑道:“好小子!數年不見,已經長成大人了,且讓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落下了幾多?”
“循方叔的教導,三桂可不敢或忘……”吳三桂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李循方足下輕點,已然猱身而上,探手便向他腦袋鑿去。“來得好!”吳三桂熱血頓起,大喊一聲,偏頭閃過,拳腳齊出,就在庭院中跟李循方動起手來。
一時之間,院中勁風呼呼,樹梢殘雪被震得簌簌飄飛,激戰中,吳三桂頻頻虎吼,原本白皙的臉色不知是興奮還是氣血翻湧的緣故,漲得通紅。
反觀李循方,臉上卻是始終掛著淡然笑意,氣息也不見急促,只有犀利的眼眸中時不時的閃過些許讚賞驚訝。顯見是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絲毫不現敗相。
交手不過數十招,但聞“砰”地一聲,兩人電光火石對了一掌,迅速分開。李循方氣定神閒佇立原地,吳三桂卻是噔噔噔連退了七八步,方才狼狽站定。
“不錯!功夫沒有落下,還精進了不少!”李循方笑讚了一句。
“循方叔,您的功夫還是這般高深莫測!”吳三桂苦笑:“原以為我這幾年努力苦修,怎麼也能在您手裡支撐個百回了。結果跟數年前相比,還是多走不了幾招!”
李循方笑了起來:“少賣可憐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話,我的功夫你學不了!你能有今日這般水準,已經很不容易,相信同齡之中,不會再有幾個能贏得你去!”
“哈……”難得李循方肯這般大言誇讚,吳三桂心中高興,剛要放聲大笑,驟然想起兩日前自己剛回到家,便被一個小廝出手暗算,痛翻在地的糗事來。對方的年紀可不比他大,雖說他是因為毫無戒備而陰溝裡翻船,可是這番失敗卻是事實不是?
“怎麼了?”見得吳三桂神色古怪,李循方不由笑問。
“咳、咳咳!沒事!循方叔謬讚了!”吳三桂尷尬掩飾,心下卻很是惱火,自從那事之後,他便在下封口令的同時,暗查全府,打算查出那兩個小廝的來歷,各個府門處也暗中派了人守株待兔,誰知這兩小廝卻彷彿憑空消失了般,讓他遍查無果!
李循方哪裡知道他這許多心思,將他引入屋中坐定,便開口詢問:“沒想到你倒是先你父親一步回京來了,不知你來找我可還有其他的事?”
“第一要事自然是來問候循方叔!”吳三桂拋開心事,抬頭望向李循方道:“另一件事卻是受家母所託,前來詢問關於我二姨娘孃家侄女蘇淺蘭姑娘的事!”
李循方眉毛一挑:“哦?令堂也知道了蘇姑娘移居田府之事?”
吳三桂攤了攤手無奈道:“何止知道!田府剛剛來人,將蘇姑娘的應用之物,以及她的貼身丫頭梅妍一同搬出了吳府,家母不知其中詳細,怕有所失,故遣三桂前來詢問。”
“這事我正要派人給令堂送信說明情況,既然你來了,那就讓你轉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