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道:“薄禮……而已,了表心意,不成敬意,請您收下!”
顏煜的爹爹終於接過了珠鏈,小心地戴在脖頸上,然後對我綻出一朵笑花。那邊的眾人,也都挑選好了釵簪,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我心中感嘆,他們的笑臉,真是名副其實的千金一笑,貴在真誠純良——沒來由的,我的心中一暖。
“丫頭,這兩個珠子要怎麼戴呢?”
我收斂心神,看向祭司老太婆,她正左右擺弄著“連珠璧”。
“婆婆,這不是戴的……”沒等我說完,就感覺一股強風貼面而過。
這是室內啊,怎麼會有大風?我驚異地環視四周,待再次轉頭回來時,竟看到“連珠璧”的中心被打穿,現出一道針眼兒大小的圓孔。我眨了眨雙眼,緩緩伸手,觸控圓孔邊緣——截面平整,竟連一絲裂紋都不見。祭司老太婆是怎麼辦到的?用風?!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婆婆,您這是……”
“這樣才能戴啊!”祭司老太婆在我發呆的時候,已經利索地從織布機上扯下一段紅繩,穿過那道圓孔,將“連珠璧”掛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一陣眼暈。要知道,“連珠璧”是我從藥光房內的小金庫中搜刮出來的,絕對是稀世珍寶,如今……永無出頭之日了。
“好看不?”祭司老太婆美滋滋地拍著胸口。
周圍的眾人,歡笑依舊,全然未覺不妥,我只得僵硬地笑道:“好……”
好可怕的打扮,好可怕的破壞力,好可怕的思維方式……
……我是醉意迷朦的分割線……
當晚,顏璆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我。
尋常的家宴,除了顏璆一家,還有她的兄弟姐妹幾大家子的人,連祭司老太婆都被邀請一同用膳。登時,大屋內坐得滿滿當當的。這裡不講究坐席排位的規矩,眾人隨性而坐,各式佳餚以“傳菜”的形式,在眾人之間傳遞,席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氣氛熱絡。
我坐在角落,委婉地拒絕第九個男子之後,臉上的笑已經掛不住了,仰頭飲盡手中竹筒內的米酒,然後繼續咬牙切齒地瞪視著正向眾人展示胸前掛飾的祭司老太婆。
“師父,你……生氣了?祭司婆婆說的都是玩笑話。”坐在我身邊的顏煜小聲說道。
“玩笑?這屋裡的其他人,可沒將她的話看做玩笑話。”我恨恨地說道,眼見又有幾個男子看了過來,索性轉身,面壁而坐。
剛開席那會兒,祭司老太婆見我對顏煜態度親暱,猛然冒出了一句話:“丫頭,你送的這些禮,不會是下聘的彩禮吧?小六我可不能給你,因為他以後要接替我的位置,至於族裡其他的男兒,你看中哪個就跟我說,我為你們保媒!”
屋裡的男子,少說也有三四十人,一聽說下聘,個個眼睛睜得賊亮賊亮的。縱使我矢口否認,但收效甚微,不然也不會接連有男子過來找我“溝通”。
我順手又灌下一竹筒的米酒,砸吧砸吧嘴,滿意地又斟滿一筒子。
“你吃點飯菜,別一直喝酒,這酒後勁大。”顏煜勸道。
“我不想吃狍子、麂子什麼的肉……”我笑著搖了搖頭。
這裡菜色雖豐富,卻都不合我的口味——不是蛇,就是蜈蚣,還有沙雞,鯪鯉……看著這些肉,我就會聯想到肉的本尊,只能說我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
不知不覺間,我喝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