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聽錯了,“這兒這麼高,這麼明顯,躲這兒豈不是自投羅網?”
池北丞默了默,才說道,“只有躲在這兒母后才能找得到。”
那時候只要池北丞偷跑了,景藝就會去教訓池野一頓,然後帶著吃食和傷藥來這裡找池北丞,陪他坐在假山上發呆。
這兒成了他煩累之時的棲身之地,也算是他們母子的“秘密”基地。
洛憶笙愣了愣,抬頭看向池北丞,雖然池北丞情緒收放的快,可還是被洛憶笙看到了他眼裡的一絲憂傷,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洛憶笙摟住池北丞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悶悶的說道,“池北丞,其實你和皇上一樣,也很沒有安全感對不對?你說自己是皇上最後的依靠,其實,他也是你的依靠,對不對?”
池北丞沒有說話,他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
“雖然你什麼都不說,但是我最能體會你的感受,當初是你陪我走出失去母親的悲痛,現在,也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如果不是池北丞的悉心照顧和陪伴,她現在恐怕還沉溺在親眼目睹母親死在眼前而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見死不救的痛苦中。
所以,她也希望能在池北丞最難的時候,自己能夠給他一些力量,陪伴著他走出陰鬱。
池北丞摟緊懷裡的人,心中的悲傷稍微好了一些,身上的壓力也輕了一些。
……
住在宮裡,上朝自然是不好躲的了,池北丞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著臉,坐在池臻的右下方。
“眾愛卿何事要奏?”池臻淡淡的開口。
祁崇率先站了出來,“皇上,宿州水患近年來越發嚴重,再不解決日後恐會造成百姓傷亡,農作物絕收。”
“嗯,是該抓緊了,眾愛卿可有法子?”池臻又問,其實法子他早就想好了。
“皇上,如今已入深秋,距水患頻發的夏季還有半年,不用急著想解決之策吧?”一位大臣站出來說道。
池臻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厲聲說道,“朕記得四個月前就讓你們想辦法了,現在來跟朕說已入深秋?怎麼?要大水淹到你家門口才肯動腦子嗎?”
那大臣見池臻發怒,連忙跪下認錯,“臣所言有失,請皇上恕罪。”
池臻直接忽略他,就讓他這麼跪著,看向祁崇,“祁老有何高見?”
“臣認為,現下宿州因水患造成的損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距下次水患來臨時日也還長,正是趁機找出原因,杜絕後患的最佳時機。”祁崇說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池臻點點頭,沒想到丞相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往年派人去勘察的時機似乎都有不妥,所以久久未能找到成因,不知今年選在深秋可否有所收穫,又派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