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平心沉默,羅睺心中頓時一喜,趕忙繼續說道。
“若是魔道與地道聯手,便有與人族爭鋒之力。”
“屆時人族跌落天地主角之位,娘娘的地府便可以高枕無憂。”
平心聽著,眸光一閃,不禁冷笑。
“就怕掀翻了人族,魔祖也對我這地府垂涎三尺。”
羅睺一怔,隨即起身,正色道。
“吾可以對魔道、地道同時起誓,即便將人族拉下主角之位,也絕不會覬覦娘娘地府。”
然而,平心還是搖頭。
“以吾與人祖周清的關係,吾相信,人族斷然不會犯我地府。”
“魔祖還是請回吧。”
說罷,平心娘娘起身,一步踏入虛空,回了酆都城。
“豈有此理,她竟如此不識好歹!魔祖!打進酆都城!”
神逆咬牙切齒道。
這番談論對於羅睺,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羞辱了。
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魔族已經被全滅,可羅睺一人的修為,便足以在地府攪動風雲。
“哼!”
羅睺冷哼,已是恨得目眥欲裂。
太憋屈了!
在平心這個小輩面前,自己可以說都已經低三下四,卻沒想到她還是不知好歹。
可自己偏偏還拿她沒有辦法。
地府當中,就連羅睺也沒有把握勝過平心。
更何況,地府大戰,必然會引起人族的注意,到時候將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走!”
此時此刻,羅睺只能選擇忍讓。
一行人踏出兩界山外,在這陰陽相隔之地,盤膝坐下。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異常難看、凝重。
為了對付人族,堂堂魔祖都搞得像喪家之犬一般。
令人唏噓。
甚至有一刻,羅睺想著,若是當初沒有選擇與人族作對,而是直接臣服,以他的境界、地位,在洪荒依然可以受人膜拜,享受香火。
可當初他的野心太大,欲要取天道而代之,掌控整個洪荒天地。
如今想來,真是有些後悔。
想著想著,羅睺竟是一股睏意襲來,沉沉墜入了夢鄉。
夢裡,他獨自一人,在一片廣闊的天地間走了很久很久。
突然間,面前出現了一條長河。
即便以魔祖修為,他竟是望不到那條河從哪裡來,流向哪裡去。
只能看到無數生靈,跪在河的兩岸,正在進行著隆重的祭祀。
這樣的祭祀沿著長河,少說也有幾千萬起,參與的生靈更是不計其數。
羅睺走近,聽著這些人口中喃喃在唸叨著什麼。
好似祭文,卻又聽不明白。
於是只能繼續朝著河的上游走去。
夢境的時間可謂無限,而羅睺不斷撕裂空間前進,一步便是億萬萬里。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看不到長河的盡頭。
羅睺皺起眉頭,他十分確信,這並不是什麼陣法或是幻境,而是這條河實實在在有著如此恐怖的長度。
“哼!”
羅睺冷哼,他還偏偏不信這個邪,繼續朝前走去。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歲月,走得連羅睺都覺得疲憊。
呼!呼!
他竟是佝僂著腰喘著粗氣。
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累得不行。
自己行走的時間,只怕是已經超過了混沌存在與洪荒誕生相加的所有元會。
羅睺低著頭,看著河中自己的倒影,竟是感覺有一些滄桑。
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