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的目光卻已經落在了從魔宮中衝出的那柄黑劍上。
不僅僅是視角與視力的問題,他畢竟與虞絨絨的血脈結有血契,而對方身上更是還有一枚龍蛋,它天然便會對她多一分感知。
卻見少女倒踩在劍上,剛剛鬆開手中的符線,幾乎是同時,魔宮內再次傳來了一聲轟然炸裂!
「格老子的,這是看老子的龍焰不頂事,所以自己上了嗎?」魔龍喃喃道,忍不住舔了舔後槽牙,很是不服地長嘯一聲,再明知徒勞地向著魔宮的方向卷出了一口龍焰!
「欺人太甚!」有長老勃然大怒,重重一跺柺杖,竟是燃了滿身修為,如真正的鬼魅般追著淵兮的劍影而出,眼看便要追上虞絨絨與傅時畫的蹤影!
卻在衝破窗欞而出的同時,猝不及防被魔龍的龍焰噴了個正著!
這一次,這位長老甚至連灰燼都沒能留下半點。
一口噴完,魔龍還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剛剛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是我看錯了嗎?」
卻見黑劍載著虞絨絨在他面前一卷而過,留下了少女清脆的聲音。
「謝啦——!有緣再見!」
那道黑劍的劍影幾乎是瞬息便去,成為了魔龍視線裡的一道過於細微的光點。
魔龍一側眼,卻見赤血雞也在看那道背影。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赤血雞突然擰眉道:「不是,這狗小子原來御劍這麼快的嗎?那要老夫走這一遭是為了什麼?和你打架?」
魔龍和赤血雞面面相覷了片刻,腦子裡突然好似想起了此前的兩道激昂澎湃的助威聲。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聽著挺振奮挺得勁了,怎麼這會回想起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不打了不打了,毛都烤焦了,你個破龍,就知道噴噴噴,這下糟咯,回去還不知道要被念多久。」赤血雞懶得再想,只擺擺頭,揮揮被燒的焦黑的翅膀:「滾吧破龍,少打點兒架,別一天天見到人就噴,這樣才能活得久些。」
魔龍「呸」了一聲,頗為齜牙咧嘴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啄出的幾片破鱗:「快滾吧你,老子是來還債的,誰知道你要來湊一臉?」
赤血雞壓根不信:「哦喲,你個摳門守財龍也會還債的嗎?滾吧。」
一雞一龍邊互相唾罵,邊真的就這麼打著哈欠向著自己的快樂老家而去。
魔宮一片狼藉。
又或者說,魔宮或許從未如此狼藉過。
「不追嗎?」有長老面色陰沉,勃然大怒地以手中金杖敲擊地面:「你們都看到了嗎?!那分明是修真域的靈氣流動!他們未免欺人太甚!這口氣,你們難道真的就要這麼嚥下去嗎!」
「尊上!我願率魔獸大軍,破悲淵海大陣,入修真域一戰!」又有人咬牙向前,在魔君面前跪地請戰。
「老夫不明白,為什麼要給這兩隻蟲子退讓!」還有長老陰森道:「還有那兩隻魔畜,真的就這麼讓它們走了?我們魔宮的尊嚴何在!尊上,我等尊你敬你,卻不代表不能有一個解釋。」
魔君的額角也有青筋凸出,他顯然也已經忍耐到了極致:「一群蠢貨!你們倒是試試去追啊!」
幾位出聲的長老不解其意,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看向了手下某位侍從。
侍從會意,起身向外掠去!
然而他的身軀堪堪到了魔宮的門口,才要向外踏出一步,整個人卻已經如水汽般倏而融化!
所有長老終於後知後覺地悚然一驚!
「這、這是什麼手筆?!這絕不是那兩個宵小所能擁有的力量!」有長老脫口而出。
下一刻,那道好似無形的枷鎖與禁錮倏而從魔宮之上傾瀉而下!
老魔君方才伸出去妄圖留住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