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帶上人往政事堂去了。她自然不會進去,只是在門外交給小順子,讓他拿進去給裡頭幾個人用。聽說午飯都只是匆匆扒拉了幾口而已。這個時辰喝點湯水掂一掂也好些。而且也可以趁機休息一下。
裡頭戶部尚書與兵部尚書正在爭執不下,兵部尚書是蕭允的大舅,他要求國庫向前線大幅度傾斜。戶部尚書則有葉相支援,認為想要畢其功於一役不太現實,還是得多想想國計民生。雙方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蕭允是另有一件煩心事。他中午正打算回東宮用飯的時候,收到烏莊主密報。
楚王倒了鎮西軍中,開始還算老實,也還肯聽孫小丁招呼。但自從西陵那邊傳出關於蕭允身世的傳言,他就有些不對頭了。私下裡竟打聽起顧琰名下馬莊那些高頭大馬的來歷,又問及她名下的糧食、藥材鋪子的。一開始楚王不知道那是顧琰名下的(顧琰已經幾年不看賬冊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被烏莊主等人給她擴大經營了那麼大,自己去了多半也是不知道那是她的嫁妝),竟然是直接掌控西邊的糧草、藥材和馬匹。糧草、藥材都好說,那等神駿不輸西陵戰馬的良駒實在難得。
楚王本有意插手,後來知道全是太子妃的嫁妝才作罷。但他私下卻是見了一些西陵人,說了什麼暫時不得而知。再聯絡到晉王府上次派出又收回的殺手也是西陵人,蕭允擔心他是晉王和西陵王中間的聯絡人。如果是這樣,那問題可就嚴重了。晉王畢竟掌國那麼多年。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而這個人又不能寧可殺錯也不放過。他的朝野的威望也太高了。一個處理不好,國內首先就得起大亂子。然後外敵再相逼,那他就會腹背受敵了。
下頭吵吵的緊,小順子進來附耳告訴蕭允,太子妃親自送來了參湯,讓太子殿下和眾位大人抽空用一點。顧琰往政務堂送吃的喝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以說經常來議事的人都吃了她不少好東西。上回一眾朝臣輪番上摺子勸諫蕭允納寵的時候,他還拿這事兒說過嘴呢。說人家黃口小兒都知道吃人的嘴短,你們這些人吃了太子妃那麼多東西,嘴倒是一點都不短。
當時一干人等被他說得面面相覷,老臉泛紅。誰能知道他居然連這都能拿出來說嘴啊!
蕭允揮手讓小順子退下,然後道:“爭了這麼久,孤看你們也渴得慌。中午送來的飯菜,誰都沒有吃好。太子妃這會兒送了參湯來,大家都喝一碗,掂一掂肚子。一會兒再議。”兩線作戰開銷太大,哪怕老爺子攢了家當,他也不能崽賣爺田不心疼。這會兒讓下頭的人歇歇,他耳朵可以清靜一點,他們的矛盾也可以緩和一下,送來得正是時候。
大家都坐下,用了一碗下料很足的參湯。雲尚書還笑著說了一句,“太子妃果然不愧是國師的開山大徒弟,這是得了真傳得啊。”
蕭允笑笑,“成天讓孤喝這些湯湯水水的,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睡覺都要管。當孤是小孩子一般。”
葉相道:“太子殿下這分明是顯擺呢。”
這麼說笑了幾句,氣氛緩和了不少。蕭允也不想再聽他們爭執了,於是道:“欽天監說今冬天時不好,宜早作準備。不是一地的事兒,是整個北方怕是都要受害。其後怕是還有各種天災**也會冒出來。尤其鎮北軍那裡,苦寒無比。北戎也是如此。暴雪成災的話,北戎怕是也要趁火打劫。銀子暫時不能再加大向兵部傾斜的幅度。”看雲尚書還想說什麼,蕭允抬手製止了,“雲尚書且慢言,東邊的戰事在年前就有平息的可能。到時候我們就能把精力財力物力都投向西邊。”
雲尚書眼睛一亮,“東邊真的可以?”
蕭允點頭,“東昌王還有大部分的東昌軍民是不願意和天朝打這仗的。而且如今的鎮東軍經過鐵與血的錘鍊,戰鬥力提升很快。而偽王如今失道寡助,他撐不了幾個月了。”如今最要緊的東昌王可千萬別這個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