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孝良聽後不禁莞爾。
第二天,張學良早早便來到憲兵司令部,一進屋就扔下手的幾分報紙,納悶的道:
“維你說怪也不怪,這報紙上都說那個老西兒孔繁慰沿途所見饑民挖藥,莫不是報社們集體都刻了白字不成?”
吳孝良聽後捧腹大笑。
“漢卿可知為何?”
“為何?”
“瓦礫與挖藥可有相似之處?”
張學良略一思索立刻便明白了其的奧妙,促狹的笑起來。
“這孔繁慰是蠢貨一個,那些記者們也都不長腦子,這下閻老西兒可要丟大人了,痛快,痛快!咱們就是撤軍也得噁心噁心他!”
果真,不過半天時間,孔繁慰“饑民挖藥“的軼事便傳遍了北京四九城,人們在大戰陰雲密佈的午後,終於找到了可供一樂的談資。也不知是哪個想象力豐富,稱其為“挖藥總指揮”,就此這名頭就傳了開去。
孔繁慰此時還矇在鼓裡,不知道全北京城都知道了他這個挖藥總指揮,吃過午飯後一步三搖的去了談判會場。原本定的是上午下午各談兩個小時,不過他為了給奉軍一個下馬威,所以特意亮了他們整整一個上午,算是表達自己心對他們的不屑。
不過等到了會場之後,孔繁慰立刻察覺出了氣氛的不對,總有人三倆結夥的指著他竊竊私語,待到他目光所及又紛紛散去。弄的他以為自己儀容不整,特意在玻璃窗子面前仔細的照看了一番,確定臉上沒有異樣,早上用頭油梳的頭髮還是一絲不亂,這才放心大膽的邁步進屋。
可是屋裡的氣氛仍舊不對,奉系的官員們似乎在強忍著笑意,不對啊,這和他的預想相差太遠,他們應該愁眉苦臉才對,畢竟自己代表著即將取得勝利的國民政府。反觀已經就坐的晉系隨員們竟也表情古怪。
孔繁慰不急多想大喇喇的坐在為他準備的那張椅子上,乾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咱們開始吧!”
卻聽有人道:“孔將軍,軍團長還沒來,請稍等片刻。”
聞聽此言,孔繁慰心一陣不快,如何反被人家給下馬威了?頓覺氣血上湧。
“既然軍團長如此不守時,那便等明日守時了再談!”
說罷便起身欲拂袖而去。不想卻聽到背後有人道:“這挖藥總指揮譜還不小,可惜這北京城沒藥可挖呢!”
眾人聽了立時鬨笑成一片,孔繁慰兀自不解,他的隨員實在看不下去,便湊過去耳語了幾句,只見孔繁慰的臉漸漸變成了豬肝顏色。
恰巧此時,吳孝良和張學良聯袂而至,孔繁慰想走已經來不及,只好強自忍著悲憤屈辱,坐回位置,已是半點也囂張不起來。抬頭看到吳孝良,不由得心暗恨,如果不是他搞這個勞什子招待會,自己何至於出了如此大丑?
談判原本就為了拖延對方時間,所以一下午連半點結果都沒出來。等到結束,如坐針氈的孔繁慰逃也似的離開了會場,眾人又是一片鬨笑。
吳孝良回到憲兵司令部,衛兵又送來一封信,仍舊沒有署名。他有種不詳的預感,於是撕開信封,抽出信紙展開,不禁勃然變色。信紙上仍舊是此前的娟娟字跡,“六國飯店有危險”。
他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孫家鈺、林正東、以及他的胞弟吳孝國全部住在六國飯店,如果歹徒衝他們而去就凶多吉少了。他開始後悔將那個黑綢褂子留在六國飯店,儘管後來張學良推薦的警察廳總監陳興亞派人提走了他,但仍舊是為他們惹來了無窮的麻煩。想到此處,他抓起電話要通了張學良的辦公室。
“漢卿,請派一隊人去六國飯店,我的義兄與胞弟都住在那裡,之前那人又送信給我,他們很有可能會遭到襲擊!”
第339章 李澤軍的問
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