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孩子不懂。”知府大人是恨得咬牙切齒地,“過去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到的一副藥,現在漲到十兩銀子一副,這清州城裡有銀子買藥喝的人,不夠一半。那些賣藥的人為了謀取暴利,就是讓藥材晦在庫房裡,也不會低價賣給平民百姓的。”
如月聽了,很是氣憤,這些大夫們為了謀利,趁機哄抬藥價,見錢眼開、一頭鑽進錢眼裡的人,古今都有。清州城中,已經出現因為得了瘟疫,病倒在街頭的人。如月憤然而起:“得想個辦法,治治這些唯利是圖的人。要是讓瘟疫在清州城中肆虐,可就糟糕了。”
“軟的不行,咱來狠的。明天,我就是叫衙役們搶,也要把清州城內的藥材拿到手。”知府大人說話語氣惡狠狠的,一定是長期跟雷振遠混在一起,受到了雷老虎的傳染。知府大人望向雷振遠:“我今天晚上來,就是要跟你商量這事,怎樣從那些人手中奪過藥材。”
如月聽了知府大人的話,心情難以言狀。徵集藥材以拯救百姓的官老爺,像個要去打劫的土匪。
在接下來的閒聊中,如月向在場的人談論起劉半仙在城北大門內搭建祭臺的事。如月憤懣地對知府大人說:“官府應該出面干涉。地震讓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劉半仙裝神弄鬼地大肆收取銀子,讓百姓的日子更加困苦。”
“夫人,別在說傻話。百姓願意交,劉半仙願意收,你說官府如何幹涉?”雷振遠並不認同如月的說法。
知府大人得知劉半仙收取的銀兩數額巨大,另有所想,小聲地自語:“我為了收拾地震後的爛攤子,到處籌借銀子,他卻在那裡數銀子?”
晚餐過後,雷振遠和知府大人關在書房裡,密謀了一兩個時辰。
第二天,雷振遠在外面忙碌了一整天,天黑以後才回家。
房間裡,只有夫妻二人。
“藥材的事情,都辦妥了?”如月牽掛昨天夜晚知府大人所說的事。
雷振遠精神抖擻地:“妥了,都拿到手了。清州城中所有可以防治瘟疫的八味藥材,都統統打包投入到水井中。等我們在外面採購的藥材回到,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在雷振遠的話中,如月得知,在今天上午,以雷振遠的帖子遍請清州城中藥鋪、藥館的大夫,到清州城最大的飯店去喝酒。雷振遠和周志海合力,把這些人都灌得不省人事,藏匿在暗處的知府大人現身,拿出事先準備的賒藥契約,要這些醉得不省人事的傢伙按上手印。等那些傢伙醒來,藥鋪、醫館中防治瘟疫的藥材都被搬得精光,只剩下一張蓋有官府大印和自己手印的契約。
如月聽得解氣,咯咯地笑:“這是你的餿主意?”
“是本人提議,姑老爺拍板決定的。夫人,怎樣?”雷振遠露出得意之色。
“你呀,一群官老爺,都讓你教唆成強盜了。”如月嗔怪。
“夫人,只要清州城內外,不再有人死於瘟疫中,就是好事,你管他們像什麼。”雷振遠想到了什麼,向如月耳邊悄悄地說:“夫人,你才真正使他們都變成強盜。姑老爺聽你說那劉半仙收取了大量的銀子,回去跟其他官府中人商量,已經決定在劉半仙做完法事的最後一天,將他那些銀子充公。幾萬兩銀子,劉半仙和他的徒弟花不了那麼多的。”
這就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劉半仙趁天災收取的銀子,用在地震的善後工作上,再合適不過了。
又過了兩天,雷威鏢局的鏢師們從外地採購回藥材,拉回到清州城府衙,當天就讓官府的差役們全部打成包,根據周志海的意思,投入到清州城內外的水井中。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雷振遠從外面陰沉著臉回來。這一天,是劉半仙做法事度亡靈的最後一天。
如月看到雷振遠臉色不對,私下裡問:“弄銀子的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