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作甚?她又沒上前線,定然無妨的,沒瞧見皇上都自顧自看戲聽取飲宴嗎?”端華不以為然。還打趣肅順起來。
“皇后若是再在京中呆久了,怕有別的變卦啊,”肅順眉頭緊鎖,神色之中暴怒隱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憂色,“皇后可是能指揮軍隊的,你也瞧見了,她狐假虎威,皇上賜了她一個印璽,這就讓她這麼聲勢擺了出來!完全不顧體統。還給那些泥腿子官位,越過了宗人府,還封了一個野丫頭鄉君的爵位!”
“大哥,怡王。 如今皇帝春秋鼎盛,”肅順對著端華載垣說道,“有些事是杞人憂天,但也要提防著些了,日後萬一旭日再升,皇后這樣的人物。我們誰防得住攔得住?”
載垣悚然而驚,他之前就是道光皇帝即位時候的顧命大臣,雖然自身才幹有限,追求也不大,自己的富貴生活繼續下去就好,反正鐵帽子王麼,也沒什麼追求了,可自己是親眼看到之前四十年前仁宗皇帝驟然駕崩在熱河,未留下遺詔,還在京中的孝和皇后直接就傳下懿旨,命令不是自己親子的宣宗皇帝即位,懿旨一下,無人敢反駁,連孝和皇后的兩個親子都多說什麼,可謂是一言定邦,所以終道光一朝,直到道光二十九年孝和皇后薨逝,孝和皇太后一直是六宮中最具權威的女人,宣宗皇帝最愛的孝全皇后如今咸豐皇帝的生母死的不明不白,宮中傳聞是孝全皇后被孝和皇太后抓住了把柄,宣宗皇帝無奈之下只能是忍痛割愛。這還只是皇帝的養母,而不是生母,如今皇帝春秋雖然鼎盛,可畢竟膝下才大阿哥一個嫡子,若是再過了十來年,皇帝再無所出,大阿哥這儲君的位置可是雷打不動了!那到時候,還指揮得動軍隊,結交外臣、深得民心的皇后,可就是自己眼前的大敵了……
載垣想到這裡,神色肅穆了起來,收起了手裡的鼻菸壺,對著端華說道,“老六說的對,不謀萬世者,必謀於一時,這事咱們要好好合計合計,別忘了前車之鑑!”
“皇上這會子在哪裡?”
“在大戲臺哪兒聽戲,昨個晚上幾乎鬧了個通宵,”端華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皇上的興致實在是高,心情也是極愉快的,昨個晚上先是聽戲,看雜耍,又叫人拿南陽進貢的煙花來放,那煙花放起來,射中了松鶴齋,險些點著了。皇上也是拍手叫好,喝了一夜的酒,最後到了丑時末,才招了個答應侍寢,我這瞧著都累,今個用了午膳,又開了戲在聽了,皇上的興致真是好。”
“皇上這樣子,看來是喜極了,”載垣有些擔心,轉向肅順,“這咱們可不能逆著皇上的心意來。”
“眼下我也沒什麼好法子,第一條,總要皇后來熱河才好,”肅順說道,“天高皇帝遠,她在京中怎麼折騰都沒人管得了她,到了熱河,既要料理六宮,撫養子嗣,又要照顧皇帝,她也就拿不出什麼精力來多管閒事了。”
“那就這麼著吧,老四,”載垣叫著端華,“既然在熱河,皇上用慣了宮廷大宴,你去瞧瞧,左近找些可口清新的小菜給皇上下酒,總要皇上開心才是。”
“行,”端華打著哈欠,“軍機的事兒我就不去了,老六你盯著些,我出山莊瞧瞧,隨便鬆鬆筋骨,怡王你去嗎?”
載垣搖搖頭,“皇上叫我安排好秋獮的事兒,大概是想去打打獵,也不知要不要宣召蒙古諸部,這些章程關防要先定好,理藩院的人在外頭等著我,聽皇上昨個的口氣,還要把洋人押到熱河來獻俘!這要是獻俘,又是極瑣碎的事兒,正煩著呢,我就不去了。”
“那老六是更不得空了。”
肅順點點頭,“我去瞧瞧皇上。”看看皇帝的精神頭怎麼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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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外震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