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謝恩坐下,這才慢慢奏道:“軍機處商議了一番,僧王的親王爵位自然是恢復,臣的意思是給伯彥訥謨祜一個郡王的頭銜。如今他在御前當差,也是激勵他衷心為主的意思,” 這是惠而不費的一個獎賞,慈禧太后心領神會,僧格林沁的科爾沁親王是世襲罔替的,伯彥訥謨祜遲早要承襲親王爵位,如今的這郡王頭銜不過是變相給個榮耀,每年多些俸祿銀子罷了。
“郡王頭銜太簡薄了些,不足以犒勞僧王打敗洋人的辛勞,伯彥訥謨祜可有子嗣了?”
“有一個兒子了。”(未完待續。)
二十四、玉座珠簾(終)
“就封多羅貝勒吧,這個許他擇一子世襲,” 多羅貝勒,原為滿族貴族稱號,即金代“勃極烈”的異譯。清建國後,成為宗室封爵名,全稱為多羅貝勒。皇太后說道,“僧王加理藩院尚書,內務府再賜些金銀,這也就夠了。”
“是,勝保加兵部侍郎銜,封爵二等輕車都尉,仍然領原軍務,欽差大臣依然給他。”
“武雲迪原是署理健銳營都統,去掉署理就是,再加散秩大臣,再請太后給他一個好的將軍封號就是。”
太后微微思索,“就封奮威將軍吧,他的夫人也封誥命。”
“太后聖明,”恭親王說道,然後在袖子裡頭拿出來一本冊子,交給楊慶喜,“這是全慶擬好的名單,軍機擬了處置的意思,請太后過目。”
“恩,”慈禧接過了那個冊子,攤開一看,不由得慍怒,“都是罰俸?太輕了!”
“是;是輕了些;可奴才以為皇上新登大寶;根基未穩;人言可畏;這些人背後不知道有多少瓜葛;估摸著都能歸到那個大學士的門下;奴才也不瞞著太后;實在是有些人;也和奴才有些關聯。”
“罰俸實在是輕了些,”慈禧太后搖頭,“當日,本宮都在,他們反而,哎,實在可惡!就先擺著,等妥當的時候再和軍機議處吧。”
“是。”
“六爺,”慈禧太后突然出了會神,然後叫恭親王,恭親王連忙稱是,“六爺,你以為,當前最緊要的是咱們該做什麼?你也只管說實話,本宮雖然是婦人,但也很是知道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的道理。”
慈禧雖然有著後世的靈魂,但是自己當了家,成了一把手,才知道治國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也不同往日幫著咸豐皇帝批改奏摺,以前自己只要提出建議,是否採納在於皇帝,可如今大小事都要自己一意裁決,這才發現,千頭萬緒,似乎件件都是極重要的,似乎件件都是頭等大事,如何讓自己後世得到的那些經驗來指導現在這個步履蹣跚的古老帝國?皇太后急切地需要一個指導性的意見。
“奴才以為,自然是要先料理好洪逆,正如太后所言,太平逆匪在江南錦繡之地肆虐,致使江南的稅收不上來,漕運也是損失極大,固內政之第一件事兒,就是要平定發逆!”
“這是自然,如今傾全國之力,務必要平定太平軍,這確實是首要之事,可洪逆已然困坐金陵城中,覆滅已成定局,”慈禧信心滿滿,這個時空裡的太平軍已經被自己限制得死死了,只能為患蘇浙一帶,如今更是金陵城百里外都不敢出沒了,這樣要是還平定不了,談什麼逆轉乾坤,談什麼再世為人。“那之後呢?”
恭親王思索了一番,今個君臣詔對,不同往日,要細細斟酌,“奴才以為,先要整頓吏治,孟子說苛政猛於虎,而朝廷從上到下,從軍機到地方督撫,再到各府各鄉均是由官員去執行法令,世宗皇帝曾言‘治國即治吏’,奴才以為,如今顢頇無用者居多,是應該整頓吏治了,吏治清明,民心自然有所偏向,也不會出現發逆舉旗高呼,從者甚多的局面了。”
“這是自然,軍機處的幾位我自然是熟悉的,老練為國,辦事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