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口,是李臣典的倡議,而且就由他在“地保城”與江寧城上,清軍與洪軍炮火互轟、晝夜不絕的苦戰中,加緊開挖。到六月十五,地道完工,隨即填上六百多袋火藥。這天早晨,“忠王”李秀成,還抽調了一批死士,出城猛撲,湘軍幾乎支援不住,功敗垂成。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十六,在直射的烈日之下,引發了藥線。事先由曾國荃召集部下諸將,徵詢志願,排定衝鋒的序列。原籍貴州黎平的朱洪章打頭陣,第一隊從倒口衝上去,“忠王”李秀成親自領兵攔截,四百多人,全數陣亡。等前仆後繼的第二隊兩千多人,一鼓作氣衝了上去,才算站住腳,於是後隊續上,分成三路,中路猛衝,左右兩路繞城抄襲後路,洪軍始有崩潰之勢。
血戰到夜,只見各處偽王府,紛紛起火,據說“幼主”洪福瑱闔門**,而“忠王”李秀成卻是被擒了。
“洪秀全之子**了?”慈禧喃喃自語,想了一會,似乎另外一個時空裡,幼天王奔走於金陵郊外,被人生擒之,不管如何,若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終究是後患無窮,慈禧眉頭微皺,一揚眉,“詔令曾國藩務必找出來,此人下落不明,怕是此後江南難以安寧!”
“喳,李秀成已然就擒,李鴻章來報,說是曾國藩已然審訊李秀成了。”
“如今既然江寧已平,那就不能軍法從事了,一概賊酋應由中樞處置,議政王,這一節你要好好叮囑兩江官軍。”
“喳。”(未完待續。)
三十、金陵血色(上)
湘軍創始於太平天國起義時的地方團練。清中期以後,清朝的八旗、綠營等正規軍風氣散漫、嚴重腐化,戰鬥力低下,遇到戰亂等重大危機,朝廷即令地方紳士訓練鄉勇,清查保甲,保護地方,所需費用均由民間自籌。可以說,團練創始之初,不過是防衛地方的民間武裝而已。太平天國起義後,咸豐帝命曾國藩“幫同辦理本省團練”,其本意與其他各省辦理團練並無區別。但曾國藩卻將團練一詞一分為二,聲言自己不辦保甲而專辦練勇,並以團練為基礎,集合兵勇、伕役、工匠等編成陸營、水師,形成兵隨將轉,兵為將有,全軍只服從曾國藩一人的地方軍事勢力。
曾國藩還在雨花臺大營,而曾國荃早就迫不及待得進駐江寧了,城方一破,提著雪亮腰刀的湘軍將士們磨刀霍霍進了江寧城,對著這個圍困了長達數年之久的巨大城池,誰都沒有手下留情,就算是這些所謂太平天國的王爺們,跪在路邊五體投地瑟瑟發抖,依舊不能阻止這些人殺紅了眼,昔日的人間小天堂,瞬間變成了地獄,前三日,城中的火光一直沒有停下過,殺戮一旦被放出秩序的牢籠,再也控制不住,殺光了諸多王爺之後,按捺不住的湘軍士兵終於開始屠城。
曾國荃披著大紅色的披風,志得意滿地站在天王金殿前頭,慢慢走到丹陛之上,看到那個簡陋粗俗卻通體都是黃金鑄就的龍椅不屑一顧,一擺手,“抬回去,融了。”
一群腰間鼓鼓計程車兵抬著龍椅就亂糟糟地下去了,曾國荃倚在龍椅邊上的香爐上頭,懶洋洋得伸了個懶腰,前一日洪秀全的兩個女兒受用了一晚上,今個倒是有些累了,曾國荃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湘軍士卒們拉了一群衣衫華貴的婦人出來,為首的單膝跪下,“大帥,這些是伺候洪逆的女官們。”
“什麼女官,不過是洪逆的偽女官!”曾國荃不痛不癢的申飭一句,便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神色慌亂的女性,押解計程車兵嘻嘻哈哈地在她們身上摸幾把,再呵斥叫她們跪下,曾國藩緩步走下丹陛,走過染血的明黃色地毯,用腰刀鞘抬起為首的一個女子的下巴,那個婦人神色驚恐地望著眼前穿著黃馬褂的大老爺,曾國荃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滿意得點點頭,“長得不錯,說吧,洪秀全這廝的屍體在哪裡?說出來的,本督繞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