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且等幾日,我給你拉上一個人,到時候你就好辦事了。”
李蓮英剛才走了出去,這會子又走了進來,“啟稟西聖爺,南邊來了緊急的軍情。”
“什麼事兒?”
“越南的升龍府陷落了。”(未完待續。)
三十一、磨刀霍霍(二)
“這些越南人,怎麼連三天都守不住?”左宗棠在自己的值房裡揮毫潑墨,聽到了一旁江忠源來說的訊息,不免搖搖頭,把一副字寫完了,有些不滿意,揉碎了放在一邊,吉服胸口上沾滿了墨跡,他也不在意,端起茶喝了一口,“若是老夫在升龍府,先第一個就吊死這些不成器的玩意兒。”
“他們聞洋色變,自然就是如此不中用,”江忠源說道,“升龍府一失,北圻可就沒有了重鎮,那麼越南人投降也是可以預見的。”
“越南人怎麼辦,不重要,輪不到他們說話,”左宗棠捻鬚說道,“要緊的是看我們大清和法蘭西,不然就靠著那個彈丸小國和左右搖擺的國主,可以決定越南的命運?可笑,小國寡民就是如此看的不真。”
“那樸存公就等著看戲不成?”江忠源挑了挑眉,“我自從平洪楊之亂後,就從未再領兵,如今這南邊似乎有了戰事,倒是有些手癢,靜極思動了。”
“哈哈,”左宗棠哈哈一笑,“憑他這麼三百號人,也值當我們這天之朝之大司馬親自動手出馬?那豈不是抬舉了那個李維業,把自己的身份都降了!”
“這些幾百號人在越南呆不久的,要不就是被越南人滅了,要不就是增兵,法國人想要佔領整個北圻,不過是他們借這個威勢來逼我們在蘇伊士運河上讓步,要不就是想真的趁機吞了越南。”
“這三百號人,在中國自然是翻不起大波浪,但是在越南,只怕也是叢林之虎了,無人可抵擋了。”
“叢林之虎?那也不是李威利的稱號,”左宗棠笑道,“俗話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叢林之虎,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李威利。”
“樸存公說的是劉永福?”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劉永福還是堪戰的,若不是他沒有野心,昔日見到太平軍失勢就潛入了越南。如今廣西的局勢還不一定怎麼樣,他能在越南打下一片天地,保勝城形同藩王,自然是有其能力的,他守不住升龍府。並不是打不贏法國人。”
“法國人似乎在升龍府下面吃了大虧,已經發出十萬法郎來懸賞劉永福的人頭,另外五萬法郎求奪取保勝城,斷了黑旗軍的基業。”江忠源說道,“看來是恨透了劉永福。”
“這是一點,另外也是作勢,做出似乎法國人最懼怕的人就是劉永福一般,這樣可以逼得越南國王下令,讓劉永福速速出擊剿滅法人,正面決戰。這些原本是山民的黑旗軍,怎麼可能是法國人的對手?這也是捧殺的一種方式。”
“那麼咱們就等著看?”江忠源說道。
“不然你想怎麼地?議政王可是一門意思想著用股份換越南呢。”
“樸存公大約還不知,”江忠源閒閒的說道,“金陵安慶等地軍械廠歷年積存的軍械都已經被宣禮處用條子領走了,卻也不知用在了什麼地方”
“不用擔心了,”左宗棠有些驚訝,隨即瞭然,笑道,“自然有了他的去處,咱們就等著看好戲罷了。”
左宗棠站了起來。親隨上來給左宗棠穿上朝服,“黑旗軍是驢子是馬,到底要拉出來溜溜,我們先看著。”左宗棠捲起了馬蹄袖子,他對著江忠源說道,“他們若是堪戰,那麼我們有了底氣,在越南也總不能讓法國人為所欲為,若是沒用。那麼,”左宗棠見慣了生死,語氣裡透著一股子冷酷無情的意味,“都死了,也不可惜,咱們還沒捲進去,不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