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十分強硬,我們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所以我認為繼續和他接觸是浪費時間,”一個外交大臣就算在非公開的場合也極少講這樣嚴重的話,特別是在準備一個很重要的外交談判的時候,郭嵩燾直接了當的說道,“不好的進展,是的,沒錯,所以我認為,各位先生應該發揮您們的作用,讓中法關係回到正確的途徑上來。”
法國商人們面面相覷,“郭大人,我聽說外界在謠傳,中國對法國提出了割地賠款的要求,這個事情是否屬實?”
郭嵩燾點點頭,“屬實。”
被郭嵩燾稱之為強硬態度的廣州領事猶如一攤爛肉一樣靠在椅子上,“不,不,不,”他虛弱的說道,“我們絕不接受這個條件!”他的嗓子早已經沙啞,雖然說話惡狠狠的,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發飆了,其實並不是沒有力氣,而是沒有底氣,對於中國談判的底氣,沒有了。
“我們的條件十分的豐厚而且十分的可觀,”法國股章京王陽冰慢悠悠的說道,他喝了一口茶,銳利的眼光透過眼鏡看著廣州領事,“我們對於領土的要求,很簡單,既不會去要求法國在歐洲上的本土,第二也不會要求在非洲的領土,只是需要一點點的地方,僅此而已。”
“但是貴國要的是法屬印度!”廣州領事發出了低沉的嘶吼聲,好像是一隻北非草原上受傷的年邁獅子,不甘年華老去,卻不得不面對這個沮喪的現實,“這是我們在亞洲的戰略要地,這個地方的價值更是超過了越南!”
“越南怎麼還認為是貴國的?”王陽冰不屑的說道,“現在的事實,和以前的歷史,越南都屬於中國,和貴國毫無關係,主權在我,這點毋庸置疑。”
王陽冰的意思,既然越南不用談歸屬問題,這個毫無疑問,那麼只能是談別的問題,那麼法屬印度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法屬印度遠離歐洲和非洲,不是貴國的主要勢力範圍,這對於貴國來說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法蘭西無法接受割讓土地!”
“請問貴國現在有什麼資格說這個話?”王陽冰冷冰冰的說道,“貴國有什麼?讓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貴國現在在亞洲,還有軍隊嗎?還有資金嗎?還有各國的支援嗎?請問貴國還有什麼,還有什麼資格說法蘭西無法割讓土地這樣的話出來?請您,看清楚形勢,領事先生,請不要再繼續持有以前的自大和偏見來進行外交事務的談判了,我說句實在話,貴國的外交水平和我們大清四十年前那樣的固步自封真是一模一樣。”
“我們已經展現出來了善意,那就是停戰,不再繼續朝著西貢方向進攻,難道領事先生以為,西貢的總督府可以抵擋住我們的新軍嗎!我們展示了我們談判的誠意,那麼貴國呢,”王陽冰喝了口茶,嚴厲的看著面前這個鬥敗的公雞一般法國駐廣州領事,“到現在還支支吾吾,什麼準話都沒有,如果領事先生你無法作為全權代表,那麼我們可以馬上中斷協議,當然,什麼停火的命令當然可以廢除!”
“貴國的要求當然不算苛刻,但是法屬印度我們實在是無法讓步,我們是不可能接受割讓領土這樣的事情的!”普法戰爭的失敗,不僅葬送了拿破崙三世的統治,更是爆發了巴黎公社這樣讓西方各個國家聞之色變的新生事物,動亂持續了好幾年才停下來,這樣的動亂,就是源自割讓土地,“我雖然可以接受,但是我無法做主,”他看到了王陽冰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這個事情必須要讓國內來決斷,這個是外交部長的許可權,請您耐心等待,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