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抬起頭,對著地下烏壓壓的一群人說道,“都坐下吧。”
醇親王的位置高踞於臺上,下面一排是和他同方向面對著殿內的椅子,為首的當然是惇親王,他管著宗人府的,第二個位置是禮親王,他是軍機領班,又是鐵帽子親王,應該要到場的,只是顯然他這樣的人精是不會出現的,早就拿著政務繁忙的藉口說明今日不會到場,第三個位置是貝子載凌,第四個位置是承恩公崇綺,第五個位置也空著,醇親王看著那個位置,示意的眼神看向了一邊的經歷官,經歷官連忙說道,“武侯爺從豐臺大營來的路上,須臾即到。”
地下有個人無聲無息的哼了一聲,表示輕蔑,什麼時候輪到旗下的包衣來說話了?武雲迪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包衣出身而已,八旗的事務,根本輪不到他來說話,真是人心不古啊。
醇親王點點頭,第六七個位置是宗人府左右宗正,第八個位置是禮部左侍郎,第九個位置是戶部左侍郎,這樣差不多人是都到齊了,沒到齊的禮親王大約也是不會來了的,“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吧,”醇親王咳嗽一聲,“載凌,把你們剛才和八旗各位都統商議的事兒,和大傢伙說一說。”
“是,”底下九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張長條桌子,每一張的桌子上都放了一個白封皮的冊子,不僅僅是這九個人,蘇拉們把冊子分給了底下的每一個人,許多人接了過去隨意翻了翻,沉默不語,有幾個人連連冷笑,接也不接冊子,只是翻著白眼,這個時候倒是沒人敢跳出來扎刺,畢竟去年的時候,一群人被警察抓起來關在宗人府的大牢裡,這可不是什麼吉祥的事兒。
“大傢伙都看一看,”醇親王的態度十分和煦,雖然看上去臉色不太好,但是起碼也是強顏歡笑,“去年出了這檔子的事兒,我的臉啊,丟的也差不多了,但是這差事總是要當的,丟了面子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八旗的老少爺們,怎麼著有個出路。”未完待續。
八十三、兩處齊發(一)
一連問了幾遍,底下的人總是不說話,幾個默然坐著的人已經合上了眼閉目養神,醇親王見到無人講話,也是略顯尷尬,只好說道,“載凌,你把這個冊子上的東西給大家說一說。”
“是,”載凌站了起來,“列位都是列祖列宗的爵位傳下來的,說起來,這裡頭沒有外人,都是八旗的子弟,我說話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大清的江山,我說句犯忌諱的話,自然有咱們的一份,可大傢伙都瞧見了,這些年,雖然銀子多了起來,可這花銷也實在是太大了,別的不說,現如今在南邊和法國人開戰,這銀子實在是沒有,也只好厚著臉皮,上外頭籌備去,列位說說,哪一朝哪一代,哪裡有朝廷要問商人們借銀子呢?這可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咱們都是旗人,旗人是把面子看得比天還大的,為了要打仗,這天一樣的面子都拋下不顧了,巴巴的朝著外頭借銀子。”
“可咱們這裡頭,西聖爺對咱們不薄啊,”載凌繪聲繪色的說道,“開洋務之後,這錢米就沒短了過,原本都是不足額髮,有時候還要拖欠些時候,咱們這些國公貝子有爵位的自然是不差錢,可底下的旗人,這就是完蛋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兒都是寅吃卯糧,提前借來的,這到了時候還不上,利息越發要滾了上去,這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發窘迫了,思來想去,這幾百萬人丁,八旗的錢米之策,再不改,只怕是要越發的窘迫了,大傢伙都是這萬里江山的有功之臣,都是最明智不過的人傑了,應該知道,這大河不幹,小河有水的道理,如果這大河都幹了,咱們這些小河,自然也沒有水喝了,所以啊,大傢伙要體諒朝廷的難處,怎麼說,大傢伙都要幫襯一把不是嗎?這與國同休的爵爺們不操心江山社稷,西聖爺還能靠著誰呢?大傢伙,說是不是?”
他口才便給,說的十分靈巧,大打感情牌,把這些刺頭順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