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丟了面子是小,如果被打死在當場,到最後來一個“法不責眾”,只怕自己也是白死。邊上的崇琦早已置身事外,也更是不怕事兒鬧不大,“鬧吧鬧吧,最好鬧出事端來,”他在心裡默默冷笑,面上絲毫不懼,“鬧的越大,收拾你們的手段就是越狠!”
緊閉的殿門突然被一腳踢開,大門刺啦兩聲,一個人驕然不群的走了進來,殿內的人一下子都轉過頭來,雖然在鬧,可到底也怕醇親王又下令把大傢伙都抓起來,不能吃這個眼前虧,到底還是避讓著些比較好,只是轉頭看到只是進來了一個人,逆光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大家復又鼓譟了起來,“革了八旗的爵位錢糧就是要造祖宗的反,你們這些行子,違背了祖訓,天都要降五雷轟了你們!”
來人哈哈一笑,越過人群中間的通道,朝著上首的醇親王和東邊的惇親王拱手示意,“拜見監國和五王爺。”
醇親王眯著眼仔細的瞧了瞧來人,只見他頭髮花白,身上穿著錦雞的補服,顯然是一位二品的官,長著一個鷹鉤鼻,眉毛又粗又濃,雙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十分熟悉,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見過,他正在回憶的時候,宗室裡頭顯然有人認識此人,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肅老六!”
“肅老六!?是誰?行六的不只是有一位恭親王嗎?”
“是,”那個人臉上帶著驚恐,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是肅順!”
醇親王刷的站了起來,“哦,是六哥!”文宗皇帝在時,他的幾個弟弟們都稱呼肅順為“六哥”,他心裡如同是長江之水翻滾絲毫不停歇,不需要他發問,別人已經把他心裡所想之話說了出來,“他不是流放到廣西了嗎!”未完待續。
八十三、兩處齊發(五)
醇親王這時候終於明白了一點,慈禧太后臨行之前對自己所說,“要找一個得力的幫手來幫著你當差做事。”原來是找了肅順回來,他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這會子終於平穩了下來,輕鬆之餘卻還是有些不忍,這些八旗宗室,接下去就沒什麼討好了,片刻之間他想了許多,起身朝著肅順拱手,“六哥遠道而來,不曾遠迎,實在是罪過,”他朝著身後的椅子一讓,“請坐這裡。”
這是明顯要讓出主導之權,肅順是很跋扈,腦子卻是不糊塗,這是監國的位置,輕易可以坐的?沒瞧見醇親王的五哥老五太爺惇親王都坐在下頭嗎?他搖搖頭,“王爺的位置,我不敢坐,這裡頭是您做主,我只不過是當個急先鋒罷了,”他看了看,瞧見了第二張椅子空著,第五張的椅子也是空著,第五張是最中間,最面對下面這些人的位置,他當仁不讓,坐了上去,閃電一樣的眼神掃視眾人,許多人低下頭不敢和肅順對視,“我是流放到了廣西,可這死灰也有復燃的時候兒,怎麼滴,就許你們在京師裡頭鬧的烏煙瘴氣的,就不許我回來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怪眼一翻,“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宗室,八旗,還是這麼的混帳!”
打人不打臉,這話一下子得罪了所有人,幾個年輕的國公,許是沒有見識過當年這位說停放丁銀就停放丁銀,說八旗都是混帳的前任權臣的厲害,出聲諷刺,“論起來,你也是八旗宗室,更是黃帶子,那你自己個豈不是也是混帳之一了?”
“我自然是混帳,卻比你們要強一些,”肅順對別人的挑釁之言滿不在意,“只是今日我得了權,你們就要聽我的,這是沒法子的事兒,”他從袖子裡拿了聖旨出來,遞給了邊上的蘇拉,“來來來,”他一揮手,“把這個旨意讀一讀,大傢伙都跪下聽旨吧。”
除了醇親王是監國,不需要跪之外,其餘的人無法,只能是盡數跪下,聖旨很短,只有幾豎字,“命肅順為都察院左都御史,監察百官,兼任八旗改革監督官。”
肅順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聽清楚了?”他把蘇拉手裡的聖旨拿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