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一時半會,定是他手底亡魂。
甚至他還有些興致,高聲獰笑道:“跑吧,跑吧,跑得快一些,就看你能不能從我手中逃掉。”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蒼穹,如利劍刺破厚重雲層,將地面這座林中也映的亮了一下。
藉著這片刻微光,錢義看見正在前頭逃竄的那個身影忽地踉蹌了一下,像是倉皇逃竄裡被某個石塊絆到。錢義忍不住哈哈大笑,神色輕蔑而透著一股殘忍,不知為何,看著那沈石拼命逃跑的模樣,他心中竟是說不出的痛快,就像是貓戲老鼠,任我宰割的那種心情。
“跑啊,跑啊,跑快點……哈哈哈哈……”他的笑意帶了幾分令人心寒的瘋狂,在黑暗的林中迴盪,但腳步依然緊追著沈石,沒有片刻的放鬆。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錢義突然覺得前方某一處的黑暗瞬間濃烈了許多,在他心裡湧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但一個凝元境修士對著一個煉氣境的廢物,有什麼需要好顧忌的呢?
他心中掠過這個念頭,身子沒有絲毫的猶豫停頓,依然向前衝去。
那一團陰影中的黑暗,迎上了他的身子,似乎化作一團黑氣,落在了他的左邊胸口。
巫術??蝕膚術。
胸口處的衣衫瞬間破裂開了一個小洞,同時錢義也感覺到皮肉肌膚上,彷彿突然有一種空蕩麻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皺了皺眉,腳下微微一頓,但轉眼之間,這種異樣的感覺便煙消雲散,從頭到尾似乎存在的時間才不過兩三息時間。
“五行術法?”錢義哈哈大笑,說不出的輕蔑之意,想想也是,這些煉氣境的修士玉府未開丹田未成,根本不能修行任何神通道術,也無法運用各種靈器法寶,除了這些威力小得可憐的一階五行術法之外,他們還能有什麼護身之技?
但是在一個凝元境修士面前,一階的五行術法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前方的那個身影,慌亂而拼命地跑著,藉著昏暗的光線與密集的樹木,似乎想竭力拉開一些距離,但在錢義看來,那註定是徒勞的,他甚至連自己的靈劍都懶得祭出,對上這樣一個廢物,用師門傳下的靈劍,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的靈力。
雖然,剛才那個不知名的術法是錢義以往從未見過的,似乎帶了幾分詭異,或許是一種比較偏門的五行術法吧,畢竟這種雕蟲小道流傳了幾千年,總會有些東西自己不知道的,但是最重要的是,這種低階的法術對自己這個凝元境修士根本就沒有用處,那點麻癢又算什麼呢?
錢義再無顧忌,大步追去。
前方的那個身影,彷彿手臂又揮動了一下,昏暗的森林裡,風雨交加中,黑暗撲面而來。
錢義昂然直進,根本無視這區區小術,一團比剛才更濃的黑氣在他身前撞上,隨即消散開去,飄散於風雨之中。
那是一點點的細微的痛楚,從他胸口處傳了過來,不過與之前一樣,這種感覺很快便消失了。只是那痛感,好像比之前深了一點點。
錢義嗤之以鼻,看都不看,徑直追去,眼看與前方逃跑的沈石距離越來越近,而這一會功夫,沈石連續施放了五六個類似的詭異術法,都被錢義若無其事地直接以肉身擋了過去,凝元境修士的肉身強悍,果然是名不虛傳。
只是追著追著,當兩人的距離被錢義拉到不到一丈,眼看就要手到擒來捉住這個油滑的小子的時候,錢義突然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同時有一絲頗為劇烈的痛苦傳了過來。
錢義皺眉,低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胸口那處肌膚皮肉,看去竟然有些發黑甚至帶了點詭異如發黴般的幽綠之色,而周圍幾處地方,皮肉同樣開始腐爛,竟是慢慢地滲出血來。這一次,錢義勃然大怒,抬頭怒喝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敢用毒!”
巫術??腐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