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春泥登時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情急過來扶住沈石,卻忘了之前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江黑虎那惡人撕破大半,如今豐腴白膩的胸口都裸露出大半來,在這小巷裡像是散發出驚心動魄的柔軟白色。
她的臉頰騰的一下紅了起來,隨後也明白了沈石為何不走,像自己這般衣裳不整,確實也無法走出小巷到那外頭的大街上。所以她先是扶著沈石走了兩步靠在旁邊一堵牆上,然後一聲不吭同時雙手捂在胸口,遮住那豐腴柔軟的峰巒肌膚,快步低頭跑進了那間破屋裡。
幾聲低沉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她在翻找些什麼,過了片刻,木門吱呀一聲再度開啟,凌春泥身上已經披上了一件普通衣裙,快步走了出來。
她幾步跑到沈石的身旁,也沒抬眼去看他,只是抿著嘴一言不發地攙住他的一隻臂膀,用力支撐著沈石疲倦脫力的身子,然後向小巷外頭走去。
這條不久之前還是骯髒幽暗的小巷,此刻地上卻已經多了三具死狀悽慘的屍體,鮮血橫流四處濺灑,牆上地上隨處可見,形成了一副令人觸目驚心的情景。而當殷紅的鮮血流到地上,又被地上的汙水染黑,不久前還趾高氣揚的人變成了死狗一般毫無聲息地躺在骯髒的角落,讓人又覺得分外的淒厲與可怖。
凌春泥的頭上一縷秀髮,此刻又是垂落下來,掛在眼簾之前,但她此刻雙手都是緊緊抱著沈石的手臂支撐著他的重量,平日十分看重愛惜自己容貌風儀的女子,此刻卻是根本沒有半點整理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扶住他,一男一女,一步一步地向小巷外頭走去。
沈石覺得自己體內的疲乏之意似乎如潮水一般,一陣強過一陣,就連眼前看著的東西都開始有些模糊起來,這門龍紋金甲的道法神通後遺症似乎比他之前所想到的還要更加嚴重,甚至讓他有一種恨不得就此躺下直接昏睡過去的渴望。
而跟在他腳邊的小黑此刻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著沈石,帶著幾分不安,低聲哼哼叫了兩聲。
沈石急速喘息了兩下,忽然猛地一咬牙,強自振作精神,低聲道:“快走,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凌春泥花容失色,眼中掠過驚恐之意,更不遲疑,緊緊扶著他就往前走去,只是當他們才走出七八步遠的時候,突然,在這個小巷子前方一處角落裡,卻是猛然傳來一聲帶著痛苦的呻吟聲。
沈石與凌春泥同時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卻見那角落裡牆邊下,居然還有一個鐵虎門弟子躺在那邊,看著似乎還是昏迷不醒,但身子卻是無意識地動了一下。
那正是一開始沈石直接打飛的那人,與他的同門包括江黑虎相比,這個鐵虎門弟子反而躲過了沈石威力最盛的鋒頭,在這裡苟延殘喘到現在。
凌春泥本來也是嚇了一跳臉色蒼白,但隨即發現那男人並未清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趕忙扶住沈石就要繼續往前走。誰知沈石的身子掙扎了一下,卻是停住了腳步。
凌春泥不解地抬頭向他看去,只見沈石向那昏迷的鐵虎門弟子看了一眼,臉上神情有過幾分猶豫,但還是很快平靜了下來,轉頭看向凌春泥那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沉聲道:“不留活口。”
凌春泥的身子微微一顫,在沈石的目光下似乎有些恐懼之意,沈石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呵斥之意,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凌春泥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臉色蒼白著,但終於還是咬緊了牙關,看著沈石,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讓沈石靠著旁邊的牆壁,然後轉身向後頭再度走去,身上已經披了一件衣裳,但她卻似乎又覺得有些寒意,情不自禁地抱緊了身子。
幾具屍體橫倒在地上,死狀淒厲,而在江黑虎的屍體不遠處地上,丟著一把寒光四射的鋒利匕首。凌春泥慢慢地走了過來,沒有多看旁邊的屍首一眼,而是伸出略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