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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兩到三年一線藥物的使用之後,大部分病人已經對藥物產生了耐藥性,現在已到了不得不更換藥物的階段。在走訪過的村莊中,張可發現二線藥物在有的地方已經開始供應了,但是供應量非常緊張,申請手續也很複雜。事實上,在2004年以前,國家還沒有免費為農村艾滋病患者提供藥物的時候,張可就經常攜帶藥物下鄉,義務給農村的艾滋病患者進行診治,但卻遭到當地政府的諸多阻撓。
子墨:那段日子感受到的最大困難來自哪些方面?
張可:困難很多,第一是沒有時間,你在單位上班,哪有那麼多時間下鄉給人看病;第二是病人太多,下去以後一天要看幾百個病人;第三是辦法不多,當時沒有藥,很多病人看完病也在無助中死掉。這是現實,沒辦法,病人太多,能夠幫的太少。有一次,我從北京找了一個廠家,拉了一車藥下去,一下子就被搶光了。實際上那些藥也不管什麼用,都是中藥。我們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我曾經買了一罐拉米夫定(核苷類抗病毒藥物,廣泛用於乙型肝炎病毒和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抗病毒治療),我愛人買了一萬顆膠囊,我們自己在家裡裝,都發了下去。幾萬病人,我一個人,只能做這麼多,就盡力而為吧。
子墨:買這麼多藥,錢從哪兒來啊?
張可:大部分是別人捐助的。我給浙江一家生產原料藥大廠的廠長打電話,說現在缺藥了,你幫幫忙吧。15萬人民幣一公斤,他免費給了我一桶。當時我們醫院還有很多廠家捐贈的中藥,實際上也沒太大用處,我全都帶下去給他們了。
威脅人身安全的電話,罵我的電話,都直接打到我家裡去了
除了經濟上的困難,張可以及家人的生命也曾因此受到過威脅,接到恐嚇電話成了家常便飯。張可說,當地“血頭”曾打電話威脅他,你要再來河南,就把你全家殺掉。當地政府還一級一級上告,一直告到張可任職的醫院,要求有關部門阻止他來河南。在這種情況下,張可只能選擇入夜以後悄悄進入村子給村民看病。
第16節:艾滋病醫生(6)
張可:威脅人身安全的電話,罵我的電話,都直接打到我家裡去了。有人打電話罵得很難聽。我愛人有些擔心,說你天天干什麼事呢,沒好好上班是不是。最多的電話是,你下去以後,把你怎麼怎麼著。但是這幾年沒有這種事情了。
子墨:您會恐懼嗎?現在談起來很輕鬆,當年呢?
張可:我有安全方面的考慮。當年我去的時候,除非特殊情況,一般都是兩個人,帶一個志願者。志願者的費用也是我付。
子墨:人身安全的威脅來自哪兒?
張可: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大概也不是非要對我怎麼樣,最多是不想讓我去管這個事情,別給他們惹麻煩。那幾年很多人不想讓人把艾滋病傳播的事情說出去。
張可說,他是在1999年8月第一次得知艾滋病在農村傳播的情況。一天早上,他剛從北京佑安醫院的肝炎門診出來,遇到幾位來自河南新蔡縣的農民,說要找醫生看艾滋病。張可心裡一驚,心想怎麼會有這麼多農民來看艾滋病。仔細詢問下,才知道他們都是在九十年代中期因賣血而感染的艾滋病,他們的村子從1997年開始就不斷有人死亡。一個月後,張可懷揣河南新蔡縣的地圖,坐火車出發了。親自考察之後,張可發現問題的嚴重性遠遠超乎意料之外,於是下決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幫助這些農村艾滋病患者。為了避免與醫院發生衝突,他決定採取隱蔽工作,每月用一到兩個週末,去河南看病人。幾年來,他先後去過上百個艾滋病村莊,遍及河南省黃河以南的大部地區。2006年,張可悄悄開始了艾滋病“村醫生培訓計劃”,現在這個計劃得到了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