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上也插著一把槍刺,槍刺捅出了胸膛,沒有被拔出來。很年輕的生命,很勇敢的生命,很壯烈的生命……就那樣終結了,但始終沒有倒下去。
走過去後,接連跨過幾具蘇軍屍首,倒在他腳下的第一個犧牲的友軍戰士,個子矮矮胖胖的,白襯衣領子早已被血浸透,現在黯紅了。楊茂德看到他的脖子一側被割開了一道口子。他直直的俯臥著,槍還握在手裡,刺刀見紅,倒在他前面的蘇軍有兩個。
楊茂德將他翻過身來,為他扣好了風紀扣,遮住了致命的創口。從沒有血汙的地方看得出來,那張臉因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失去了光彩的眼睛還大大的圓睜著。嘴也大張著,裡面滿是泥土,鼻孔裡,也塞著好些泥土。這張臉看上去是如此恐怖,但楊茂德沒有害怕的感覺,他只是漸漸感覺到他的仇恨又被激發了起來。(未完待續。。)
(六百五十八)和戰友會合
楊茂德默默無言,他用手把眼前的這名犧牲的戰友嘴裡和鼻孔裡的泥土摳出來,將臉上血汙也去掉了。現在看上去,這張臉很乾淨了,那是很年輕的一張臉孔啊,有多大年紀呢?也就二十多歲吧?
他用手合上了這個犧牲的戰士的張大的雙眼,在心裡輕輕唸叨著:“好兄弟,好樣的!夠本了,夠本了就行了。”他掉下了眼淚。
回過頭去看看,還有七個人哪,每個人死得都是如此壯烈,在刺刀、槍托、匕首、拳腳的搏殺中,他們倒下去了,他們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臨死的那一刻,有沒有想念起遙遠的故鄉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
這些犧牲了的人,他們從遙遠的地方來,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仍在牽掛著、擔心著他們的親人和朋友,他們日思夜想……可是從這一天起,這些人永遠也回不去了,他們的家人和朋友再也看不到他們了。他們永遠的將年輕的生命留在了打擊敵人的激戰殺伐的戰場!
楊茂德默默地為這些光榮者整理著軍姿儀容,讓他們直挺挺的保持著軍人應有的不屈。現在,他們的槍,都放在了他們的身邊;他們躺在這片血紅的大地上,面對蒼天……
“給家人託個夢吧,告訴他們,你們已經做到了最好!”
吃了點東西過後,楊茂德離開了這裡,從那兩座草房子旁邊走了過去。他覺得心裡壓壓抑抑。很痛苦。很難過,那些犧牲者的遺容,老是在眼前晃動。前方炮火還在響著,周圍高地山頭上不時隨著零星的爆炸聲騰起濃濃硝煙,各種單兵射擊武器的開火聲時斷時續。戰鬥還在繼續著,漸漸的在楊茂德的眼前,犧牲者的遺容被這些字眼取代了:“紅毛強盜!該死的……”
他手裡端著繳獲來的“莎”,背上揹著狙擊槍,一個人有點孤獨的在激戰過後的疆場繼續向著戰火紛飛的前方走去。
從那座草房子旁過去的時候,他忽然很想進去休息一下。他覺得這一刻太疲倦了!草房子的後面一丈來遠。有兩棵樹,樹下的草很平整,那應該是個很好的休息的地方。自己有多久沒睡過覺了?大概是三晝兩夜吧?
他記起來,漆黑的夜。冷冷的雨,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動的腳步聲……到處都是人,年輕血性的人,沉默寡言的人,揹著殺人的武器,拿著冰涼的鋼槍。跌倒了,爬起來,累趴下了,爬起來……走走走,在漆黑的夜裡走走走。涉過了上漲的水,爬過了陡陡的坡,那不是走,那是跑,在山溝裡,半坡上,密林中,草叢裡,連滾帶爬……終於在夜裡黎明時分到達了目的地了,秘密接敵。無聲無息的接敵,秘密的潛伏藏身在敵人半山腰最前沿的陣地草叢裡、密林中。
三個月的集訓,該掌握的作戰的本領都掌握了,該掌握的殺人的技巧都掌握了,槍要往著致命處打。刀要往著致命處刺……戰鬥發起後,看見敵人就要開槍。第一時間開槍,肉搏的時候,要將全身的力量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