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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上的平安,等這具體事務完結之後,虎衛便會重新回到京中,消失在那些不起眼的民宅裡。

範閒知道這麼多,是因為範建一向負責替陛下操持這些事情,使團既然已經回京,那些虎衛再跟著自己,被皇家的人知曉了。不免會惹出一些大麻煩來。

範尚書看著兒子臉上流露出的可惜神情,不由笑了笑,心想這孩子雖然頗有其母之風,才力實殊世人。但畢竟還只是個年輕人罷了,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你走的日子,那個叫史闡立地秀才,時常來府上問安,我見過幾面,確實是個有才而不外露的人物。”

範閒一怔,旋即明白,父親在知道自己決意不自請削權離開監察院後,便開始為自己謀算這官場上的前程。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幾位門生。雖說自己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地位已然確立。岳父宰相遺留在朝中地那些門生亦可裹助,但年月久了,總是需要有些自己的人在朝中能說話。

想明白了父親心中所思。範閒不免有些感動,只是男兒一世,終學不會表露什麼,只是向著父親深深鞠了一躬。

範尚書揮揮手,讓他請安回房。範閒想了想。關於妹妹的婚事還是不要太早開口,這種安排只能慢慢來的,便恭敬地退出房去。

看著範閒走出書房時挺拔的後背。範尚書的眼中不免流露出幾分得意與安慰,有兒若此,父復何求?他輕輕喝盡了碗中最後一滴果漿,心知肚明這孩子早就猜到了什麼,但以這孩子的心性而言,既然對方不說,自然無礙……範氏一族的前程,就看這孩子的了。

想到此節,範尚書不免有些佩服那位已經遠離了慶國權力中心的林宰相。心說那位老狐狸運氣著實不錯,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地代價,辛苦了十幾年,他倒好,只不過生了個女兒就得了。

九月裡,平淡無聊,一切都好,只缺煩惱。

範閒坐在馬車上,輕輕叩著車窗的木欞子,隨著那有些古怪的節奏哼著旁人聽不懂地歌兒。入宮對於絕大多數臣子來說,都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他只是覺得無聊,初一回京,與妻子父親拿定了主意,竟是覺著這滿朝上下,京都內外,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煩惱著自己,呆會兒入宮受了爵,磕了頭,再去院裡把事情歸攏歸攏,似乎便又只有回蒼山練跳崖去。

敲打著窗欞的手指忽然僵住了,他忽然想起了妹妹的婚事,想起了李弘成這廝晚上要在流晶河上擺酒為自己接風,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平淡無聊的九月,原來竟是這般狗日地人生。

……

……

今日是大朝日,大清早的,便有許多大臣來到了宮門外候著。聽說早年前有些老臣為了表示勤勉忠君之意,竟是大半夜的便開始準備朝服,趕在黎明到來之前來到宮門之外,就是為了等著宮門起匙地那道聲音,等這些老臣子告老之後,許多天夜裡聽不到那吱呀呀的聲音,竟是分外難受。

如今聖天子在位,最厭煩那等沽名之輩,所以大臣們是不敢太早來,卻又不敢太晚來,不知道誰出的主意,有些大人們竟在新街口那處的茶樓包了位子,天剛擦著亮便起身離府,在茶樓的包間裡候著,讓隨從們遠遠盯著宮門的動靜,以便能夠掐準時間去排隊。

監察院提司並無品假一說,除了那位已經被人們淡忘了的神秘人物之外,範閒竟是慶國開國以來的頭一位提司,所以如今還是隻有太學四品的官階,如果不是因為陛下要聽使團覆命,他是斷然沒有上朝堂地資格,所以也沒有什麼朝服需要穿戴半天,清晨時分從範府出發,一路悠哉遊哉,等他到了宮門的時候,卻是比大多數的大臣要來的晚了許多。

人紅遭人嫉,更何況是一位入京不過一年半便紅的發紫的年輕後生,更何況這位後生還曾經撕過大部分京臣的臉面,生生整死了一位尚書,趕跑了一位尚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