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古先生將袖子一拂,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花府院中。魔翎只能朝著古先生遙遙一拜,提著懸吊吊的心離開了花府。
時節如離弦之箭,轉眼間青龍城中已經四處散發著初夏的氣息。魔翎今天起了個大早,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便靜坐在客棧房中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散碎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屋來,“魅羽先生,我們來接你啦。”
終於又到這一天了,魔翎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有點刺眼的陽光,心中感慨萬千。半年前,自己天子閣被逼得走投無路,狼狽逃離青龍城,半年後的今天,卻又換上同樣的身份捲土重來。
開啟門,外面站著三個人,晴鳶探進腦袋左右看了看,“魔翎公子呢,怎麼不見他?”
“他這幾日有事,不會過來了。”魔翎笑著說道。
“那正好,”晴鳶高興地挽過魔翎的手臂,“晴鳶可以獨佔先生一整天啦。”
“只要晴鳶姑娘願意,魅羽奉陪便是。”
晴鳶聽到這話,笑得滿面開花,拉著魔翎興沖沖地就往外走,凡音和柳七霜忙不迭跟在後面,一行人有說有笑,朝著天子閣進發了。
越是臨近天子閣,街上的人流越是擁擠,晴鳶拉著魔翎在人群中間穿來穿去,好不容易擠到了天子閣的正門前。魔翎摸著額頭的汗水,聽著周圍嘈雜的人聲,恍惚間以為已經到了炎熱的仲夏。
門口的衛兵將二人攔下,索要進門的信函。魔翎看晴鳶,晴鳶看魔翎,都不知道有信函這回事。這個時候聽到凡音在身後不遠處喊道:“鳶姐姐,給你這個!”
回過頭,發現凡音丟過來了一張白色信柬,魔翎伸手接住,看也沒看,徑直轉交給了衛兵。衛兵拿過信柬開啟一看,譏諷道:“靜思苑這種小學堂也來參加比武大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二人沒有搭理衛兵,進門後卻聽見周圍道人在竊竊私語,“靜思苑不是快閉門了嗎,怎麼還來參加比武大會?”“垂死掙扎吧,我聽說裡面已經沒有什麼學生了。”“這種學堂,老老實實閉門就行了唄,還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先生,你不要管他們,他們也都是些小學堂的弟子,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晴鳶後半句說得很大聲,像是故意講給周圍的道人聽的。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當即有數名道人火上心來,將二人圍到中央,“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先生,我們走。”晴鳶懶得搭理這些人,拉著魔翎想走,不料對方不依不饒,惹得晴鳶很不高興,“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說了那種話,還想隨便溜走不成?”
“你們……”晴鳶恨得牙癢癢,正準備回頭讓柳七霜上來幫忙,卻聽一旁的魔翎開口道:“不知諸位是哪個學堂的學生,覺得剛才的話說錯了?”
“你算哪根蔥,輪得到你來說話?”“戴個大斗笠了不起了嗎。”“醜死人!”
“不如這樣,”魔翎將頭上的斗笠微微抬起,眼神逐一掃過道人,“如果諸位覺得剛才的話說錯了,不妨隨我去外面指教一番。”
跟魔翎對過眼神的道人,背脊流過一陣刺骨的寒意,都下意識退後了兩三步,魔翎收回斗笠,“既然諸位沒有異議,那就恕不奉陪了。”
說完,魔翎帶著晴鳶從道人中間穿行而過,幾個道人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二人走遠,背心的寒意還未完全消散。
“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想動卻動不了?”“我也是,連話也說不出來。”“那人究竟是誰,是靜思苑的弟子嗎?”“她戴著斗笠,我沒有看清楚。”
剛剛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幕,晴鳶卻看出來幾分玄妙,“不愧是魅羽先生,光憑氣勢就嚇退了他們,真是厲害。”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