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出大度,對手下人吩咐道:“按陶官員說的去做,將薛大俠和鄭大俠的穴道解開,放他們走,所有人不得阻攔,違令者斬!”
陶chūn山知道姓龐的這個jiān臣是個工於心計的人,怕時間拖長了他會耍什麼花招,到時再想讓薛劍和鄭天柱走就難了,於是對他倆雙手一抱拳,說道:“兩位恩公趕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和秋生賢弟並沒有欺騙二位恩公,更不會圖謀不軌!之前的‘苦肉計’就是這位龐參議獻給攝政王的,我倆謀事朝營,身不由己,實屬無奈之舉,箇中委屈,一言難盡,還請二位恩公多多包涵!我二人深明大義,不可能分不清青紅皂白,是非曲直,只恨報效社稷時投錯了地方,背了一身罵名。今生能有機會與二位恩公相識相處,推心置腹,肝膽相照,已經感到死而無憾,相別後你們要多多保重,快走!”
鄭天柱起初誤會他倆的為人,將他們恨之入骨,一腔怒火無法發洩,因被點了穴道,又受繩索之捆綁,不然早就將他倆擊斃於自己的掌下。也因為如此,沒有鑄成大錯,並且使事情有了轉機。原來倆人和自己一樣,是條血腥的漢子,愛憎分明,為了自己和師兄,寧願犧牲自己,以身犯險,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手持鴛鴦寶劍要挾對方,這種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jīng神,天下還有那些人還能比他們更偉大?鄭天柱的心淚在湧,自己頓時覺得慚愧起來,對陶chūn山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憾!為了社稷和天下蒼生,我們一起捨命相拼,死就死吧!”說後將受捆綁之時就開始慢慢凝聚的真氣驟然提於雙掌,怒睜雙目,準備發難。
“蠢啊!我們死不足惜,但為了社稷誰來力挽狂瀾?黃燦和慧慧怎麼辦?我們的死還有什麼意義?你倆帶著黃燦和慧慧快走,否則我倆死不瞑目,死得不值啊!”陶chūn山目眥盡裂,說話時幾乎聲嘶力竭。最後悠悠吟道:
心事浩茫天地間,
東周走過有秦漢;
百姓貧苦數朝見,
唯有君王笑開顏。
烽火連天戰鼓疾,
鮮血拋灑映rì月;
君可見城關橋頭,
爹孃淚滾無間隙。
陶chūn山吟到此處,聲音愈發顯得沙啞和蒼涼。
薛劍感到心中無比的酸楚,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深情而又痛心道:“chūn山兄,你和秋生真是我們的自己!可惜生於亂世,jiān臣當道,不能再在一起對酒當歌。此願只能等待來生,我們還做兄弟,共抒一曲,高唱大江東……”
“薛大俠、鄭大俠!”陶chūn山按捺不住心中的眷戀與不捨,儘量保持平靜道:“倘若你倆能逃過此劫,倘若青天白rì再現人間,你倆記住來此山頭,帶上幾杯薄酒灑在這懸崖峭壁上,算是對我和秋生老弟的交待……你們快走吧!”
薛劍和鄭天柱禁不住淚如泉湧,心如刀絞一般疼痛。短短的數rì相處,起初並沒有割捨不斷的感情粘稠,但卻在生離死別的瞬間,兌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情深和壯志,解讀了對德義的譜寫,為責任和信仰,願意為之奉獻一切,甚至生命……
薛劍和鄭天柱各自抱起一個孩子,非常難過地看了陶chūn山和郭秋生一眼,默默無語、毅然決然地走向千仞巖。臨走前再沒說上一句話,因為他倆突然感覺詞彙空泛起來,再也找不到適合的詞彙,讓言語的表達能夠達到真實心境的程度。
大澤山下戰鼓猛然敲響起來,總指揮使不明軍情,同龐參議商量一下,經過調整部署,先帶一部分官兵向山下衝去,準備迎敵。
南震天、楊員外、普渡天尊、九孤玄劍等人本想看望或拜訪黃龍真人,卻巧在這時來到大澤山前不遠處,看到無數官兵屯集在這裡,眾人猜測可能是官兵又在圍攻大澤山,黃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