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浮春下一道乾淨卻犀利的陽光。
卿塵停了片刻,加快腳步拐入了邊廊,冷不防被人拽著入了一道側門,她才發現十一一直跟在身後。
十一盯著她,有些不悅:“你分明存心招惹四哥!”
卿塵鳳眸一抬:“我說了只是就事論事。”
“我不是說在武臺殿,是你剛才那句話,你明知道定會惹怒四哥,偏偏還要那樣說。聽說這些日子七哥和九哥都常常去左相府,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十一問道。
卿塵輕攢細眉,徐徐說道:“皇上手中壓著兩道請旨賜婚的手本,一道是七殿下的,一道是九殿下的,皇上在等著看,還有沒有人上第三道手本。你說我該如何?在皇上面前支援四哥的所有政見,還是和你們一起毫無顧忌的去裳樂坊?”
十一聽到九王也請旨賜婚,先是有些吃驚,繼而說道:“這些話你能和我說,難道不能和四哥說?兩人之間偶爾誤會不要緊,但若拖的太久,再要彌補便難了。”
卿塵淡淡垂眸:“他需要聽我的解釋嗎?”
十一十分無奈的說道:“七哥剛請旨賜婚,你便拒絕了皇祖母的指婚,剛才還說出那樣的話,四哥這算是好的,但凡男人都忍不了。你也看見了,這幾天他忙的不可開交,你真忍心?”
眼前閃過夜天凌清矍的面容,卿塵輕聲說道:“四哥他心裡不會不明白的,你替我帶句話給他,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十一笑了笑,點頭:“一定帶到。”
卿塵側頭微笑:“多謝。”
上卷 第69章 醉笑陪君三千場
練功房裡一片劍聲清嘯,隔著門都能感到種逼人凌厲,晏奚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喚了聲:“殿下。”
“出去!”夜天凌冷冷的聲音傳來,駭的人心底一哆嗦,晏奚忙道:“十一殿下來了。”
十一對晏奚揮揮手,叫他暫且退下。青石地上丟著件外衣,夜天凌只著了黑色勁裝,手持長劍,見他進來,道:“來的正好。”將劍斜橫,正是“歸離十八式”的起手式。
十一眉梢一挑,招未動,那劍上已利利抑滿了殺氣,可不好對付,說道:“四哥指教!”反手將一杆銀槍挑起,足下不丁不八,整個人頓時肅然,挺勁如松,抵著那逼人劍氣。
嘴角冷銳,夜天凌眼中微光精閃,手間驟然爆起一團耀目的寒光,就在此時十一銀槍洞出。
劍如白虹,槍似銀龍,錚然清鳴伴著“叮噹”數聲,兩道人影似是隱入了劍雨槍影之中,盡是以快打快的招數。
劍風凌厲,砭人肌膚,似將這濃濃春日逼的無處遁形,幾欲換做了蕭煞寒冬,十一一杆銀槍使的出神入化也頗感吃不消。兩人常在一起練武,熟知對手,見招拆招直戰了四百餘回合,但聽一聲刺耳的交撞聲,十一手中銀槍竟被脫手震飛,他“哈哈”一聲長笑,人站也站不穩的仰面躺倒,酣暢淋漓說道:“四哥,痛快!”
夜天凌身子晃了晃,以劍拄地,單膝跪倒,虎口處鮮血長流:“槍法有長進。”說罷終於一鬆手像他樣的躺在了青石地上。
一時間屋中只有兩人的喘息聲,汗水貼著涼地慢慢浸下來,歇了半晌,十一道:“四哥,卿塵有話讓我帶給你。”
夜天凌黑瞳微微一縮,聽十一說道:“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他嘴角隱隱浮起一絲苦笑。
十一見他不語,扭頭道:“四哥,咱們誤會卿塵了。”
“我知道。”夜天凌淡淡道。
“你知道?”十一詫異,忍不住撐起身子問:“你知道是誤會?”
夜天凌靜靜仰面看著高高在上雕刻精細的棟樑,目中幽深:“那天在四面樓看到她和七弟在一起,我是氣糊塗了。其實自她回左相府的第二日,那裡便有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