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魘冷聲道:“你做夢!”
胡三娘媚媚執刀一笑:“不吃?”她將眼光掃向身旁,突然手起刀落,一個離她甚近的女子慘叫一聲,血濺當場。
冥魘臉色一變。
“吃不吃?”胡三娘再問。
冥魘恨道:“胡三娘,你未免也太過狠毒!”
胡三娘只當她的咒罵是耳旁風:“懶得和你打,你不吃,我便繼續殺下去。”眼波一動,落向卿塵,卿塵冷冷回視她,暗中將薄刀滑至掌中,明知不敵卻也只能拼死一搏。
稍許僵持,胡三娘依舊笑得風情醉人,勾魂的笑中,刀光在身前猛的閃亮。
“慢著!”冥魘厲喝。
鴛鴦短刀停在卿塵身前一尺處,“這就對了。”胡三娘笑道,纖指一彈,藥丸落在冥魘手中。
冥魘看了看身前那個已然香消玉殞的女子,目露恨意,卻終究將藥丸往送往嘴中。
“不要吃!”卿塵喊道:“我就不信你能殺光這全船的人,再去和你們老大交待。”她凜然看著胡三娘。
胡三娘放聲嬌笑:“聰明的丫頭,可惜我不是錢老五,我既敢殺就自有和老大交待的法子,你不必操這份心。”
卿塵目光明利掃向她的眼睛:“同是女人,你為何要幫他們這樣糟踏我們?”
胡三娘扭身看她:“少跟我說這樣的話,你這丫頭有意思,改日我心情好調教調教你,說不定將來是天都的紅牌姑娘。”
“呸!”卿塵暗啐。
胡三娘臉上笑意雖在,眼底卻冷了下來:“你們誰也別想逃,若有一個逃的,我便自剩下的裡面殺十個。我也告訴你們,逃不出去。”面若桃李,毒若蛇蠍,她說話時總是笑得惑人,卻每一句都如淬了毒的刀。
卿塵趁此空隙已打量船艙外面,戒備森嚴,幾無絲毫生機。心中閃過千般念頭,將憤恨倔強掩在一臉靜漠下,對胡三娘道:“你們既然是要賣,自然想得個好價錢,折磨我們沒什麼好處,再多死幾個越發虧本。我們不逃,也不惹事,但你們需得提供水和食物。”
胡三娘打量她:“想開了?竟還知道討價還價,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和我們講價錢?”
卿塵靜靜冷笑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賣人賣物,無非都是買賣。既已落在你們手裡,最壞不過就是求死,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
胡三娘許是懶得再磨蹭下去,說道:“你們不找麻煩,我們又怎會和銀子過不去。老老實實的,大家都好,我也不讓你們受委屈。”
“好,一言為定。”卿塵說道。
胡三娘眼波掃往冥魘,冥魘神情冷淡,仰頭將藥丸吞下。胡三娘嬌笑一聲,揮揮手,即刻進來兩個大漢將死去的女子拖了出去,她掃了掃面色蒼白的冥魘後,目光落在卿塵身上,“老實點兒。”說罷扭身出門。
艙門“哐當”合上,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唯有新鮮的血的氣息,刺鼻而詭異的瀰漫不散。
碧瑤她們驚懼的哭聲抽顫心房,卿塵脫力一般靠上船艙,手中薄刀冰涼,眼前幽幽可見一灘液體的暗光,依稀還帶著未盡的體溫,她忍不住扶著牆壁嘔吐起來。
日子一天天在水上漂過,艙中的女子不斷減少,時而也會增添新的面孔,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冥魘服了胡三孃的藥渾身無力,懨懨的靠在艙中。卿塵站著,透過那個狹小的視窗看著外面一方巴掌大的天,天有煙嵐的風色,時而劃過散散的雲,她依稀能看到飛鳥的痕跡,一閃而過。
碧瑤摟著丹瓊坐在她的身旁,丹瓊年紀尚小,仰頭問道:“姐姐,這裡這樣黑,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碧瑤躊躇著不知如何回答,卿塵回頭在冥魘身旁坐下,靜靜道:“這樣下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