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再說了,被她看見了又怎樣?我們男未娶,女未嫁,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她搖頭說道:“不正常。因為你是上司,我是下屬,我們之間有著不可企及的距離。”
“你忘了嗎?剛才我們明明靠得那麼近。”他輕輕揚起唇角,彷彿在提醒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她一時無言以對。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他赤裸的胸膛,剛才和他在床上肌膚相親、四肢交纏的那一幕瞬間浮現眼前,不由得又紅了臉頰。
江雪垂下頭,視線投向窗外濃濃的夜色,轉移話題道:“和女魔頭同居,你還真有勇氣!不過,正驗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鄭璐和你的個性倒有幾分相像,都帶有魔鬼的氣質,以折騰別人為樂。”
鄭世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承蒙誇獎。”
“對了,我一直有個疑問,是不是你為了折磨我,特意把我調到鄭璐手下的?”江雪抬頭問道。
“你低估我了,我要是想折磨你,會直接調到我的手下。”他的聲線清冷。
“也是。”她自嘲地笑了笑。他折磨人的手段確實更高明,竟然會想到把她從美術館調到他的公司。整天看到他在眼前晃悠,跟折磨她又有什麼兩樣?
“不過,我是用愛折磨你。”他悠悠地說道,漆黑的眼眸裡籠上一層淡淡的柔情,“知不知道‘畫地為牢’這句話?我就想把你囚禁在愛的牢籠裡,慢慢折磨你,最好能折磨一輩子。”
江雪忽然就想起不知從哪兒看來的一句話——愛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你的那個人。
如此解釋的話,他方才的話聽起來倒像是情話,抑或是承諾。
不過,承諾又有什麼用?終究會煙消雲散吧?
第二天清晨,江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被他擁在懷裡,保持著昨晚入睡前的姿勢。
昨晚臨睡前,她本來打算睡在沙發上的,但是鄭世捷“憐香惜玉”地說:“你睡我床上,我睡沙發。”
但是她剛進入夢鄉不久,就有人爬上床,鑽進她的被窩,緊緊擁住她。她一邊掙扎一邊說:“你不是睡沙發的嗎?別說話不算數。”
“沙發那麼冷,你捨得凍壞你的上司嗎?上司感冒了,誰給你發工資?”他說得理直氣壯。
“無賴!”江雪輕聲斥道。她想,或許他早就預謀好了,表面是關心她,把床讓給她睡,實際上打算趁她放下防備來騷擾她。唉,早知道把門反鎖就好了。
他一隻手臂牢牢圈住她,另一隻手臂透過睡衣下襬伸進去,握住她胸前的渾圓。她使勁揮開他那隻不安分的手,皺眉道:“你想幹嗎?”
“你不是說和我在一起是情感飢渴嗎?現在我渴了……”話音剛落,他的手又開始捲土重來。
“別煩我!明天我還要上班呢!”她努力揮開他的手。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放假一天。”他略帶喑啞的聲音近在耳側,攪得她心神不寧。
最終她還是未能抵抗住他的襲擊,領地頓失。
後來實在是太累了,江雪懶得再去沖澡,索性在他的臂彎裡入睡了。
此時此刻,他睡得很踏實,輕輕淺淺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邊。
她輕輕移開他的手,轉過身,他那張英俊迫人的臉近在咫尺。窗簾半開著,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將他的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平時緊繃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
饒是她從前那麼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實在好看。濃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樑,薄削的嘴唇……五官精緻得像是大師雕刻的一般。
他熟睡的樣子看上去很無害,微微蜷縮著身子,像個單純的孩子。可是,他為什麼就連睡覺都喜歡皺著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