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從那官員帽上穿過,射穿了那頂官帽,穩穩的紮在了房柱上。箭的尾梢,連帶著箭上的官帽,在眾人的視線中不斷的顫動著。
流蘇驚出一身汗,待反應過來,立刻回頭看向那箭來時的方向。卻見首位上越謹拿著一把弓,神色凌厲無比,陰狠的雙眼盯住那呆若木雞的官員,此刻的越謹再像一隻殘忍嗜血的獸不過了。
拾壹
宴席上的氣氛倏地冷到冰點,無人再敢飲酒喧譁,個個都低垂著頭戰戰兢兢。
那官員此刻才醒悟過來,酒早被嚇醒,一雙腳不住的發抖,“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伏地不起,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住的磕著頭,身下一股水漬慢慢蔓延到了地面,尿臊味就在席間瀰漫了開來。
越謹此刻又是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收回手中的弓,狀似關切的問道:“怎麼劉大人身體不適嗎?倒別攪了大家的興致,來人啊,送劉大人回府!”
那劉大人渾身癱軟的被架了出去。越謹突然拍了下額頭,恍然道:“瞧我這記性,今日邀請諸位,本是要介紹本王的一位朋友的,才剛倒忘了,幸而記起。”
越謹像是興致極好,舉起酒杯道:“來來來,讓我們舉杯歡迎本王摯友:蘇柒然!”
眾人一同舉杯,翹首以待那位人物出場。卻是靜悄悄一片,既不見人影,也不聞人聲。越謹的臉色頗尷尬,重重咳了幾聲,叫到:“蘇柒然!”——依然沒有迴音。
越謹的臉上掛不住了,再也沒有嬉皮笑臉的模樣,反而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懊惱樣子,連著叫了幾聲:“蘇柒然!蘇柒然!”
這時屏風後傳來低低的一聲:“來了。”原來那屏風後竟有人藏著,那聲音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低沉暗啞,帶著磁性,性感無比。接著一個身影從屏風後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那男子著一件玄色衣袍,只在腰處隨便繫了一條衣帶,如玉的胸膛一片□。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目迷離惺忪,似睡未睡。薄唇微張,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竟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流蘇驚得將手緊握住椅子扶手,骨節泛白猶未知。一樣鬆垮的衣衫,一樣頹廢的氣息,一樣玩世不恭漠然的態度,這男子竟是前幾日在醉仙樓見到的那位!
宣墨髮現了流蘇的異樣,見她臉色不好,身體緊張的前傾著,便輕聲問:“怎麼了?”
流蘇倏地回神,匆忙掩飾道:“沒怎麼,只是被這人形容放浪嚇了一跳。”
宣墨深深的望了流蘇一眼,也不再說話。只聽越謹在上說道:“蘇柒然年輕有為,是本王的摯友,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今日介紹於諸位,還請諸位日後多多關照他。”語氣一轉,口吻突然多了危險的味道,惡意的笑著說:“本王聽說,柒然與宣夫人,可謂是交情不淺哪!”
流蘇還未安定下來,正拿著茶盞想喝茶安神,聽到越謹最後這句話,手一抖,幾乎失手將茶盞打碎。
流蘇聽到自己快速的心跳聲清晰無比,幾乎要跳出胸腔。腦子飛速的旋轉著:聽越謹這話,再加上前日蘇柒然對自己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可以肯定以前的凌流蘇必定與他有什麼糾纏,可是自穿過來後,卻從未聽說凌父凌母乃至荷包提起過這人,倘若越謹要在此時安排她和蘇柒然敘什麼舊的話,她可真是束手無策了!
流蘇雙手緊握成拳,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慌張,真是苦不堪言。
正在此時卻見凌風雷站了起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語氣卻刻意輕鬆:“蘇公子與小女的確是舊交,蘇公子曾教過小女唸書。今日在這見到蘇公子,真是鄙人的榮幸。”
流蘇因為凌風雷的說辭而愣了愣,眼角瞥到凌風雷正向自己使眼色,恍然大悟,連忙站起身來向蘇柒然行了禮,口中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流蘇給蘇先生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