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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是那雙眼睛,沒有一絲光亮,灰暗頹敗的絕望,看著那雙眼睛,流蘇原來準備好的說辭竟然一時間無法說出口,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皇上駕崩了,採妃陪葬。”

越謹的眼睛瞬間掠過一抹猩紅,卻又立刻恢復成一片死水,蠕動著嘴唇,低低說道:“那又如何?”

流蘇幾未可聞的嘆了氣,說道:“你甘願嗎?皇上在時,還可保你一命,如今太子登基,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你打算坐以待斃麼?”

越謹聞言,竟然呵呵的冷笑起來,說道:“怎麼?是宣墨讓你來的?即使我活下來了,也不過是你們一顆棋子,最終也逃不了一死的命運,與其死在外人手裡,不如死在自家兄弟手裡來的痛快!”

流蘇默然,雖然她此番並不是宣墨指使的,可是她確實有這種打算,此刻從越謹口中說出,她竟無語以對。

又聽到越謹厲聲說道:“凌流蘇!你可知這次我敗,是敗在蘇柒然的背叛上,可是他為何會背叛,他與宣墨達成了什麼協議,你可又知道?可笑你一心為宣墨做事鋪路,只怕最後和我一個下場!”

流蘇心裡如雷霆俱下,只覺得渾身如被潑了冰水,明明是還顯炎熱的暮夏,那寒氣卻如附骨之蛆,一絲絲鑽如骨髓,她勉力抑制住顫抖,面上並不露慌張的神色,淡然道:“二皇子,既然話不投機,那麼流蘇就此告別。”說罷,急急轉身,逃也似的離開牢房。

身後越謹發狂似的笑聲如影隨形追纏上來,淒厲的叫聲在牢房裡迴盪:“凌流蘇!我在無間等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蘇踉蹌奔走,被羅裙堪堪絆住,幸好荷包扶了一把,在耳邊說道:“夫人,小心!”

這才漸漸冷靜下來,立在原地撫著胸口許久,才撥出一口濁氣,搭上荷包的手,道:“去洛兒殷罷。”

洛兒殷顯得有些冷清,想是皇帝駕崩,舉國大喪三年的緣故。夏歡顏見流蘇扶著荷包進來,連忙將她迎到樓上一處隱秘的雅閣,命小丫頭去泡了惠明翠片,問道:“夫人今日來有何事吩咐?”

流蘇仍有些心有餘悸,喝了兩口惠明翠片,方安定下來,聽到夏歡顏如此說,笑道:“沒甚要緊事,只不過閒了過來看看,這洛兒殷你打理的甚好,我也放心了,最近有什麼訊息沒?”

夏歡顏打發走了服侍的丫頭們,悄聲說道:“前幾日太子的三房來買胭脂,言談間透露,說太子登基後,先要對二皇子下手。”

流蘇點了點頭,這點她已是想到了,又聽夏歡顏道:“且太子防凌大人也防的緊,意思是想尋個罪名降了他的職,奪了兵權方才安心。”

說罷小心翼翼的窺著流蘇的臉色,流蘇沉吟半晌,道:“我早知道凌家必定會有一番劫難,卻不想來的這麼快,也不知爹防備了沒。”

想了半日,又想到牢裡越謹那番話,只覺得心緒紛飛,錯亂複雜,索性不再想,轉而笑道:“最近可有新品?我倒確實得買些胭脂回去。”

聽流蘇這麼說,夏歡顏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招手命小丫頭把新制的胭脂拿上來,眉飛色舞的說道:“這是新制的胭脂,說起來倒有一段趣事。那日在咱們那院子制這胭脂時,苦思冥想就是少了一味材料,不得已只得停了工。卻從外面來了個極為美麗優雅的公子,也不說話,就從袖中拿出了幾個白瓷瓶子,這時方開了口,道是在每個釀製胭脂的石臼里加一滴那些瓶子裡的液體進去,這胭脂就不落俗了。說完也就走了,本來我是不信的,誰知道這瓶子裡是不是毒藥,就挑了一瓶喂家禽,倒也沒事。這才先試著加了一點,果然製成的胭脂色澤淡雅又妖媚,且有一股子甜香,卻又不濃,恰到好處,這一批胭脂就是用那公子給的液體制成的,現下里那些液體都用完了,這胭脂也就這麼一批,可說是絕品啊。”

流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