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狼狽的抖落衣上的汙漬。一旁小丫鬟見狀,早去內室拿了乾淨的衣衫,唐絡驚慌失措的連聲道歉,想去幫忙又不敢,畏縮的呆在原地,看到宣墨微微皺起的眉,眼眶就紅了起來。
宣墨這邊已換上乾淨衣服,見到唐絡怯怯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她拉過來,溫柔的替她拭去淚水,哄到:“哭什麼呢,我又沒怪你,乖,別哭了啊!要怪就怪那碗湯,來,把它全部喝光!”唐絡這才破涕為笑,兩人親熱地吃完飯。丫鬟已經備好了熱水,唐絡遂起身對宣墨說:“墨,我去沐浴,你好好休息吧。”
宣墨疲憊的放鬆自己躺在太妃椅上,微微點了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閉上眼養神。
唐絡披著溼漉漉的長髮走出來時,見宣墨依然閉目養神,心裡不禁有些心疼,再加上也想示好,遂輕輕的走到他身後,問道:“墨,我替你梳髮吧。”
宣墨睜開了眼睛,笑著說:“好啊。”
唐絡遂拿了象牙梳,鬆開宣墨的髮帶,一頭墨髮如瀑布般傾瀉了下來,她拿著梳子,從頭到尾一縷縷的通順下來。
唐絡本意是好的,下手卻沒有輕重,堅硬的梳齒重重的磕在宣墨的頭皮上,梳時也拉扯得嚴重,宣墨忍住痛呼,微笑著從唐絡手裡救回自己的頭髮,回頭說:“好了,時辰不早了,歇下吧。”
唐絡不疑有他,聽話的放下梳子,替宣墨褪去衣衫,兩人鋪了繡被躺下。唐絡很快就睡著了,呼吸緩慢而綿長,只是睡著了也不安穩,一雙手腳不時地往宣墨身上掛,宣墨睜大雙眼盯著黑暗的虛空,明明是累了,躺下卻絲毫無睡意。躺了許久,終是放輕手腳,輕輕地下了床,披上外衣,喚了宣安提了風燈,在夜色中離開了纓絡園。
主僕兩人就著風燈微小的光芒往晚薔園走去,初春的夜還有些寒冷,一陣夜風吹來,宣安不禁打了個寒戰,心裡嘀咕著:若主子以後都要像這樣兩處跑,那他可就沒安生覺可睡了!這麼想著,睏意湧上,更期盼趕緊走到晚薔園。
遠遠的見到晚薔園中樓閣在黑暗中的剪影,那屋內竟然還透出一絲光亮,像是誘人的溫暖誘惑著夜歸人,宣墨心裡湧起奇異的感覺,彷彿因著那點燈光,從未有過的對家的期望,就這麼悄悄地如藤蔓般的攀援上心臟。
不由加快了腳步,推門進去,迎面便是柔和溫暖的光亮,空氣裡隱隱湧動著細細的暖香。梳妝檯前的流蘇聽見開門聲,詫異的回頭,一看是宣墨,奇怪的問道:“不是說朝中急事,今夜不回了嗎?”
宣墨轉念便知道這是宣安的說辭,褪下衣衫,笑道:“朝事議完了,想著畢竟是家裡舒服,所以趕回來了。怎麼還沒睡?”
流蘇繼續回過頭對著鏡子梳理長髮,口中答道:“看賬本忘了時間。對了,叫廚房做了夜宵,紅棗杏仁粥,要吃點嗎?”
“也好,是有些餓了。”宣墨在唐絡那也並未吃好,倒確實有些餓。
流蘇遂喚了小丫鬟盛粥,自己走去挑了挑油燈,又捻了安神香放進香爐,這時丫鬟已擺好了箸匙。
宣墨邊喝著粥,邊對流蘇說道:“後日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宴席吧,凌大人也會去,你先準備準備。”
流蘇問道:“什麼宴會?”
宣墨詳細的解釋道:“二皇子擺的宴席,請了太子和凌大人,另外還有我和你,於後日赴會。”
流蘇仔細品味了宣墨的寥寥數語,恍然道:“他是想探探風頭?”
宣墨讚賞的對流蘇點了點頭,轉念想到二皇子的背後組織,蹙眉道:“只可惜仍不瞭解那組織的背景,不然也可有所防範。”
流蘇被一提醒,倏地想起一件事,問道:“宣墨,那醉仙樓的幕後老闆,是你吧?”
宣墨似乎早料到流蘇會知道,一點也不驚訝,淡淡的承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