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留長髮,只對時尚靚麗的短*有獨鍾,對一個髮型厭倦的速度,永遠比它流行的時間快,可她偏偏不是一個朝秦暮楚的女人。
“我和你一起去。”欒萌萌輕聲說道。
見麥迪直直的看著她,她低下頭,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別攔著我,我想去送送她,畢竟同窗了四年。”
“我可不敢自作主張的帶你出去!你還是向唐少告假吧。”麥迪鬼鬼祟祟地湊到欒萌萌的面前,笑得像得像只發騷的狐狸。“那個男人現在對你可不是一般的上心。”然後扭著腰出了病房,那細腰扭出一路的風情。
在走道上,麥迪瞟見正在抽菸的周海平,遠遠的看去,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她走了過去,找周海平要了一隻煙,點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濃濃的白色菸圈。
“萌萌說,她明天也去給羅美薇送行。”
周海平拔了一口煙,沒有吭聲。
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從她身邊走過,麥迪聞到那男人身上有股CK的香水味,忍不住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身材魁梧,一雙眼睛卻很陰森,看人的表情有點像頭兇惡的狼。
欒萌萌整個下午臥在床上,水米未進,胃裡好像塞滿了石頭,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好像有一個黑色的空洞,漆黑陰森,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被煮在裡面,深得看不到盡頭。
羅美薇死了!
那個讓她的生活徹底顛覆了的女人就這麼死了!
她在這個金色的下午,像個孩子一樣放肆地嗚咽著,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哭到最後,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只有一陣一陣地顫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唐鈺來到病房,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很明顯,這女人哭過。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怎麼眼睛紅紅的?”
“躺了一天,可能是睡多了。”欒萌萌無精打采的打了個馬虎眼。“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她低聲說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出去呢?”唐鈺皺了皺眉頭。
“難道我要在這醫院住上一輩子嗎?”她怨恨的說道,突然落淚。
唐鈺急忙上前摟住她,心裡劃過一道細痕。
他更願意看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看她做些沒心沒肺的事情。比方說,哪怕這孩子只有10%的機率是他唐鈺,也義無反顧的把孩子生下來,給個機會,讓他能賭一把大的。
可她為什麼心裡偏偏只記得記恨他?一點都在意他這個百分之百的將她擱在心尖上的男人的想法呢?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吻幹她的眼淚,柔聲嘆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就是貪心!”
正文 (112)
第二天,一行人到達殯儀館時,天竟下起濛濛細雨。
來給羅美薇送行的人並不多,除了他們四個,羅美薇的前夫大楊也來了。
躺在棺榻上的羅美薇雖然經過化妝師的精心修飾,面部依然往內凹陷的厲害,可見她生前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麥迪在一旁抹眼淚。
欒萌萌倒是很平靜,她的眼淚昨天已經流乾了,她將羅美薇生前最喜歡紅玫瑰的花瓣一片片灑落到她潔白的裙衫上。
她想,周海平特意為羅美薇穿上這樣潔白的衣服,在他的心裡,一定是無論羅美薇變得如何的不堪,她都是最美麗和最聖潔的。這樣想來,羅美薇這一生也算沒有白活,至少有一個像周海平這樣的男人不顧一切的愛過她。
欒萌萌抬眼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周海平,墨鏡遮住了他的半張臉,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想,此時此刻的他是悲慟不已的。
殯儀館與火葬場挨著一塊兒。
到處哭聲一片。
那種生死別離的悲壯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