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丫頭睡著的時候已經四點了。
門口的牛媽已經被閻縉的人弄進了屋裡。
小傢伙安安靜靜的坐在狼爺面前。
“叫三伯!”閻縉讚許的看著小傢伙,剛在來的路上,他的人已經把今天在餐廳裡發生的所有事兒都給他報備完畢了,他盤腿坐在蒲團上,小丫頭橫抱在懷裡,身上搭著棉被。
風哥兒抬眸看了眼狼爺,狼爺依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又看了眼閻縉懷裡的閻古語,才微微有些羞澀的開口喊道,“三伯!”
古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好在她在落地之前就計算好了距離和方位,這鋒利的撥片避開了要害,嵌進骨頭上。
狼爺看她一眼,手輕輕搭在小傢伙脖頸後方,只一下,小傢伙軟噠噠的靠在了狼爺腿上。
門口閻縉的人麻溜的拿來了棉被,狼爺看了眼抱著小傢伙的閻縉,眉微微一蹙,學著閻縉的樣子彆扭的把人抱進了懷裡。
“說吧!”狼爺淡淡看著古影。
古影會出現,恐怕不在剛才的骷髏人的計劃之中吧。
古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底的那抹後怕,緩緩的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跟狼爺說了一遍。
閻狼向來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在小傢伙的勺子掉進瓷碗中的時候,狼爺就朝古影使了一個眼神,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閻博公和風哥兒身上的時候,落地窗前坐著的古影悄然離開了。
她其實並沒有走遠,只是在走廊拐角處等著。
果然沒一會兒,海嬸帶著兩個小傢伙從主屋裡走了出來。
她一路尾隨其後,當然,閻古語所謂的感覺到的窸窣的腳步聲只是她自己的錯覺,以古影的工夫,怎麼會讓一個孩子感覺到她的存在呢。
等海嬸從祠堂離開,她悄然進了祠堂,一直隱身藏在正殿的東偏殿裡。
所以小傢伙跟閻古語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都聽了進去,就連兩人匍匐瞌睡的樣子她也看到了眼裡。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出去,狼爺交給她的任務是暗中保護,沒有其他。
十一點多的時候,海嬸再次來了。
等海嬸出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跟了出去,這些天,她一直在暗地裡調查海嬸的事兒,查到的都是些表面的東西,她怎麼能甘心,看了眼跪在正殿的兩個小傢伙和陪著他們的牛媽,她當時就覺得,在祠堂,又有牛媽陪著,而且觀察了這麼一會兒,牛媽這人也不是會虐待孩子的人,她悄然走了出去,一路尾隨,不遠不近的跟在海嬸身後,就這樣跟她繞著閻宅溜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最後老老太太估計是累了,終於停住了腳步,古影忿忿的瞪了老太太一眼,還以為跟著她能有什麼收穫,這死老太太竟然大半夜無聊的出來遛彎兒?
估計不會有什麼線索了,正當她要折身回去的時候,停住腳步的海嬸徑直進了前面一棟黑漆漆的房子。
她仰頭打量了一番,這房子……閻家摒棄不用的老房子。
關於老房子的傳言從當年事發過後一直沒斷,這老太太竟然敢進?
好奇心驅使下,她頓住腳步,等老太太進去後才跟了上去,不過,她沒有進屋,只是靜靜聽著屋子裡的動靜。
因為屋子裡沒有開燈,她對屋裡的擺設一無所知,一旦驚動老太太便前功盡棄,她只能靜靜守在外面。
時間一分一秒,似乎屋裡的窗子沒有關好,屋外的風路過微微閉上主屋的門口時,嗚嗚嗚的吼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刺耳令人膽寒,古影眉心微蹙,她更是覺得這個海嬸古怪的很,一個女人夜半一點多,竟然敢呆在鬼哭狼嚎似的房間裡,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正想著,一股刺鼻的味道竄進了她鼻息,她眼眸一緊,這是福爾馬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