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不可能堅持這麼快速的長距離飛行。秦悅覺得身體雖已筋疲力竭,但思維還格外活躍。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自己……大抵是求生的**吧。
如此飛了一天一夜,終於飛至了木搖宗的山門之上。劫雲也恰在此時追了過來,朝她劈下了最後一道雷劫。
這道天雷氣勢恢宏,秦悅本想以音攻抵擋,但又擔心掠影琴無法承受這麼磅礴的雷光,一時有些遲疑。
就在她猶豫的這一瞬間,深紫色的天雷已然近在眼前。
畫卷忽然從秦悅的腳底離開,高高地飛了起來,迎上了那一道天雷。
天雷重重地劈在了畫卷上,一陣山崩地裂的巨響傳來,震耳欲聾。
而失去了飛行道器的秦悅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地下墜,眼看著就要墜落在凹凸不平的山頭,畫卷又衝了回來,鋪在了她的身下,穩穩地接住了她。
這一幕堪稱驚心動魄。
秦悅甩出一塊玉佩,木搖宗的守山大陣緩緩開啟,秦悅直接駕馭著畫卷飛了進去,身後的守山大陣又慢慢闔上,將緊追而來的華殊攔在了外面。
秦悅累趴在畫卷上,使勁咳了幾聲。
這時一道不悅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放肆!誰許你在門內飛行的?”
秦悅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復又重重一咳,鮮血從她口中噴了出來。她腦袋一歪,整個人就倒在了畫卷上。
畫卷抖了一抖,漸漸落到了地上。
翡翠推了推秦悅的肩膀,後者一動不動。幸而溫熱的鼻息還不疾不徐地撲在了貓爪上,翡翠料想:“她應該只是累暈過去了而已。”
方才那個斥責秦悅的不是旁人,正是長老敬盧。剛剛他遠遠地瞧見了一個人正在罔顧門規,肆意在山門內飛行,便張口呵斥了兩句。隨後便發現此人已有化神期修為,像是剛剛進階。
他還當門中哪個元嬰弟子進階了,誰知走近一看,竟是那個贈閱《玉泉丹書》的墨寧。她似乎已然力竭,連他的問話都沒有回,就一頭暈厥了過去。
敬盧招了兩個木搖宗弟子過來:“你們把墨寧抬到她洞府去。”
兩人聞言,連忙扶起不省人事的秦悅。看著她蒼白的面色,忍不住問道:“前輩這是怎麼了?”
敬盧揣測道:“估計是被化神天劫劈傷了身子。”
兩個弟子欽羨不已:“原來前輩已經化神了。”
敬盧暗自憂心忡忡:“墨寧她怎麼想的?她還根本沒到化神的時候,逼著自己進階作甚?如今根基不穩,以後有她受的。”
幾人到了秦悅洞府,承影恰好外出,見此情形忙向洞府內喚道:“師姐,墨寧前輩回來啦。”
席昭閒庭信步地走出來,看見秦悅後神色一變,但很快平靜了下來,先把秦悅扶進了屋,妥妥當當地安置好;然後向敬盧道謝,說:“多謝長老將前輩送回。”
敬盧見其處事井井有條,臨危不亂,談吐又不卑不亢,禮數週全,心中暗暗嘉許。微微頷首:“待墨寧醒了告知本座一聲,本座再來看看。”
席昭拜了拜:“弟子知道了。”
敬盧又看了一眼緊閉雙眸的秦悅,料其沒有性命之憂,遂悠悠然地踱步走了。
秦悅眉頭舒展,神色恬淡,根本不像昏厥,反倒像是熟睡。大概是脫離險境之後怡然自得的心安。
承影呆呆地看著秦悅:“我怎麼覺得前輩的修為變得愈發深不可測了?”
席昭笑答:“我方才聽兩個師侄說,前輩已經進階化神了。”
“難怪……”承影喃喃自語,“前輩修煉得好生迅速,我記得我當初第一眼見她時,她還只是結丹期,這一眨眼,就化神了。”
“確實。”席昭亦深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