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就此棄筆了。
周圍都是歡笑聲,沁河兩岸燈火輝煌,白記的黃畫師已經開始在岸上點燈。雲卿站起身拍拍手理理裙子,心想反正沒人瞧著,不如趁機溜去找姑姑,哪知岸邊溼滑,才走了三兩步便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她好容易才穩住身形,下意識左右一看,竟看到慕垂涼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此刻正搖著摺扇不緊不慢取笑她。
雲卿撇撇嘴,提著裙子便溜了。
河兩岸都是垂柳,柳樹下掛著燈,四下疏影綽綽,遊人眾多。雲卿一路往前尋,不經意卻聽到了蔣家大少爺蔣寬的聲音。
“滾蛋!你他媽禽獸不如干出這種事!窯子裡到處都是妞你放著不嫖你往自個兒家裡找!活該蘇家斷了你的月銀!”
蘇家?雲卿一驚,立刻尋聲看去,果然見沁河邊兒上一個暗處立著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彎腰示好的穿著墨綠團花的縐紗衫,分明就是方才看到的蘇家大少爺。
蘇少爺點頭哈腰訕笑著說:“哎喲蔣少爺,我可真是被人陷害的!況且我那不是被攔下了嘛,什麼事兒都沒有啊!您借我三百兩,我保證不出一個月麻溜兒就給您還了!”
“扯淡!什麼叫什麼事兒都沒有?你鑽自家女眷的帳子你他媽的還……老子現在跟你站一處都覺得丟人現眼!你老爹要一個月就能原諒你,老子他媽的還不借了!一家子王八蛋!”
蔣寬說完推蘇少爺一把扭頭就要走,不期正撞上雲卿,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蔣寬突然衝蘇少爺低吼:“還他媽不跑啊!讓人聽見了!”
蘇少爺忙不迭提起下襬就要往柳樹深處躥,跑了幾步回頭一瞧見是雲卿,倒不跑了。雲卿冷眼瞧著,蘇少爺眼神躲避了半晌,突然上前左右看了沒人一把抓了雲卿肩膀往蔣寬身邊兒推說:“她,她是我們蘇記的畫師!我蘇家的下人!我讓她給蔣少爺畫盞燈,保準能賣得好!就拿她押蔣少爺三百兩!”
蔣寬驚愕,看看雲卿又看看蘇少爺,伸手扯開雲卿肩上蘇少爺的手衝她低吼:“櫃上的夥計不算下人!你他媽連這規矩都不知道,你不嫌丟人?快滾!”
蘇少爺被罵了半天,好容易找到雲卿這麼個翻身籌碼結果再度被罵,一時臉上就有些擱不住,看向蔣寬和雲卿的目光便有些發狠。
雲卿拍拍被蘇少爺扯過的衣袖,不大在意地說:“蔣少爺,蘇行畚說,他鑽了誰的帳子?”
蘇少爺被這麼個小丫頭指名道姓當即就罵:“用得著你管?你算什麼東西!”
蔣寬上下打量雲卿一番,靜下來直盯著雲卿暗含警告地說:“沒有,他喝醉了胡說八道,你可別當真。你今兒什麼都沒聽到,可別忘了!”
雲卿打量蔣寬一眼,暗自點點頭,接著便轉身看向蘇少爺,眼神分明是凌厲:“蘇行畚,你要三百兩嗎?我給你。”
“你?”蔣寬和蘇少爺異口同聲。蘇少爺嗤笑:“就你?”說完猛然想起雲卿的身份,頓時又有幾分尷尬。
蔣寬也是說:“小丫頭,把自己嘴巴守嚴實了,去那邊兒看花燈吧。這兒沒你什麼事兒。”
雲卿不理會蔣寬,而是逼視蘇少爺說:“方才你與蔣少爺說的那件事,從今往後就爛在你肚子裡,死也帶進棺材裡,一個字都別往外說!你要敢賭咒你做得到,我給你三百兩。”
蘇少爺立刻一愣,看看蔣寬再看看雲卿,一拍大腿當機立斷說:“行!”
蔣寬在雲卿耳邊兒問:“你個小畫師哪來的三百兩?”
雲卿再度逼近半步,凌厲的目光直鎖在蘇少爺臉上,逼得他倒退半步,雲卿冷冷說道:“不過咱們可說清楚了,如果我在外頭聽到一句不該聽到的,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把三百兩連本帶利吐出來!”
蔣寬更驚訝,蘇少爺卻深知雲卿有那個能耐,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