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原來就脫得了關係嗎?”
陸臻默然,的確。
“沒關係,又沒枉擔了那個虛名,不留把柄就行。”聶卓的笑容柔和起來:“聽說你倒打了巴利維一耙?”
“嗯。我說是他綁架我。”陸臻有些感慨,這個情況他還沒來得及報告,聶卓果然訊息靈通。
“思路不錯,可以考慮。”聶卓攬住陸臻的肩膀:“放寬心,戰場上的事你來解決,戰場下的事我來處理。把你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收起來。”
“但是,”陸臻鼓了鼓勇氣,看定聶卓的眼睛:“我們隊長他,被人注射了多次海洛因。”
聶卓的臉色一變。
“應該是為了逼供。”陸臻心中暗暗忐忑。
“他說了點什麼?”聶卓沉聲道。
“嗯?”陸臻陡然發現聶卓關心的重點似乎與自己先前的疑慮並不一致。
聶卓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陡然轉頭衝著救護車喝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一個軍醫官連忙跳下車來:“報告將軍,他一直醒著。”
“我能問話嗎?”聶卓氣勢逼人。
軍醫明顯怯了,躊躇著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可……可以。”
聶卓彈了彈手指:“都讓開!”
軍醫們面面相覷,終於一個領頭的揮了揮手,一行人默默退開。方進被這陡然而生的變故嚇了一跳,徐知著眼疾手快地把懵懂中的方進拉到一邊,陸臻向他擺了擺手,跟在聶卓身後上了車。聶卓迴轉身瞪他,陸臻只覺得後背汗毛直豎,但還是固執地站了門邊。
“怎麼了?”夏明朗慢慢坐起,陸臻連忙過去幫他搖起了上半截床。
聶卓靜靜地看著他,心情有些複雜,夏明朗肩上的傷口剛剛解開還未處理,繃帶浸透著血,暗紅色,露出血肉模糊的缺口。
夏明朗看了看陸臻說道:“無論您想問什麼,我想,都不用瞞他。我傷重,整個情況他比我更瞭解。”
聶卓看了陸臻一眼,說道:“關門。”
夏明朗看著慢慢合攏的車門,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彩,他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一點一滴地凝聚起來。
“陸臻說,他們對你用了藥。”聶卓的聲音變得柔和而沉重。
“對。”
“我知道你現在傷很重,但我仍然希望可以儘快回想一下,是否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東西。”
“沒有,我說了能說的,忘了不能說的。”夏明朗直視聶卓的雙眼,神色坦然。
“你確定?”聶卓隱隱有些威脅意味:“夏明朗同志,我本來是絕不會懷疑你的,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你需要對我坦白,如果有萬一,我們可以提前做出調整,儘可能地挽回損失。你是有經驗的老同志。”聶卓看了陸臻一眼:“他把我叫到這個機場來,想必,也是希望有一個機會,能繞開一切程式,讓大家先彼此交個底。”
陸臻低下頭,果然是老將,心如明鏡。
“真的沒有。”夏明朗啞聲道:“才兩、三天,我還挺得住。”
聶卓沉默了半晌,欺身逼近夏明朗:“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告訴我,沒什麼,人扛不過藥,這個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如果你有所隱瞞,造成組織上的被動……這就是你的責任了。”
“是的我確定,我也想好了。”夏明朗再一次重複,聲音平靜而和緩。
“那就太好了。你先休息,剩下的我來安排。”聶卓直起身,用力握了握夏明朗的手,示意陸臻跟他出去。
車外,醫生戰士連海默他們都圍了過來,圍了一圈。聶卓探身出來一看,笑了:“幹嘛呢?怕我吃了你們隊長?”
徐知著勉強扯出一個笑:“怎麼回事啊?”
“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