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間一脈單純,智商直線下降。
陸臻仍然是護士們的寵兒,下至18上到58都愛他,整日圍著他嘰嘰喳喳,連帶著夏明朗的待遇都升級。倒是病友之間彼此疏離,迎面連招呼都不打,相互無視。
夏明朗休養到第三天就開始恢復工作,申請了一條加密衛星頻道口述記錄整個刺殺與被俘的經歷,這些資料透過衛星打包加密傳送回基地,統一儲存在麒麟的伺服器上。方便相關人員調取檢視,當然……那得是一些擁有超常規許可權的相關人員。
陸臻會在下午某個固定的時間出去散步,因為夏明朗不讓他留下旁聽,這是一種驕傲的宣告: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曾經獨自經歷,也打算獨自承受。
有些東西就像沙灘,它一直存在,你卻無法看清,直到海浪退去後才會顯出本色。
陸臻在漸漸認清這一點,漸漸明白,原來夏明朗從不曾向他坦白真正的脆弱與傷痛,那種不自然的掩飾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是的,他曾經痛哭,曾經氣息奄奄,曾經看起來無比柔弱過……但那並不是他真正脆弱的時候。在他強悍的肉體裡隱藏著更強大的靈魂,那個靈魂屹立不倒,將一切盡在掌握。
陸臻偶爾會想起夏明朗當時傷重昏迷,呼吸輕淺地好像不存在。那時陸臻還睡在離開他一米遠的另一張床上,時常在噩夢中驚醒,翻身看過去,夏明朗凝固的側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於是瞬間就能平靜下來,心思無比安寧。
那種單純的信任來得毫無理由,彷彿只要他還能呼吸,他就是夏明朗;在他吐盡最後一口血之前,他都能保護你;安全感就像一張網,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張開。
陸臻感覺懊惱,但無計可施,是他用最熱切的仰望將夏明朗捧上神壇,要如何再把他請下來……他是否會覺得累?
陸臻漫無目的地走著,有人組隊在打沙攤排球,穿著比基尼的小護士們身材傲人,蜜色的肌膚上沾滿了雪白的沙,場邊人拍手叫好。在這一片喧鬧中陸臻敏銳地聽到風聲,是利拳出擊時那種尖嘯,他四下檢視,發現海默正在一棵樹下打沙包,白水站在樹冠的陰影裡看著,神色溫柔而安詳。
這是一幅很神奇的畫面,最尖銳有力的女人與最溫潤如玉的男人。
白水注意到陸臻走近,微笑著點頭。
“嗯,你女朋友很厲害。”陸臻笑道。
“是啊!”白水的眼角延伸出笑紋,由衷自豪的模樣,眼神迷戀:“你看,她多麼美,生命的力量。”
陸臻有些愣神,然而轉瞬間恍然大悟。他看到海默麥色的面板上流動著汗水,在出拳時飛濺開來,肌肉瞬間鼓起釋放,那種強悍的力量感割破空氣,迫人眉睫。
是啊,生命的力量,多麼美!
“她很配你。”陸臻說道,你的渴望正是她所擁有的,再沒有比這更般配的事兒了。
白水露出訝色:“很少有人會這麼說。”
“你介意別人怎麼說?”
“噢,那當然不。”白水笑了:“我想,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真正的需要。”
陸臻摸了摸鼻子,站到白水身邊去:“對了,可是你老婆的工作很危險啊,你居然也捨得……”陸臻很好奇,畢竟他很少有機會跟一位“戰士的丈夫”交流心得體會。
“捨不得,但是……如果你喜歡是食肉動物,卻不想讓她殺生,那是矛盾的,那不和諧。”
陸臻苦笑著點頭,的確。
黃昏與黎明是島上最美好的時候,陽光裡調和了牛奶與蜂蜜的色彩,陸臻懶洋洋地靠在樹杆上,看著夏明朗從花園的入口中處走進來。
夏明朗**的上半身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除了肩膀上還包著紗布,那些淺表的小傷都已經收口了,露出淺色的新生組織。可大約是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