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四口幸福美滿生活著,直到米納和德魯克先後的死亡,將一家人分開。
後來,米蘭老了,班布也老了,頭髮雪白,臉上全是褶子。
那是一個初夏,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綠葉鎮的特產樹木“綠帆”葉子嘩嘩輕響如海浪拍岸。班布和米蘭兩個人躺在並排的搖椅上午睡,米蘭長著老人斑的手,顫顫巍巍,然而輕柔親暱地,撫著班布的白髮,一如當年揉他頭毛。
班布在米蘭的撫摸下睡著的,一睡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一向面癱的臉上,莫名其妙帶了一絲笑容。
米蘭眼睛有點溼潤,也是微微笑著,繼續揉他頭毛。
不知不覺中,那隻手,也緩緩落下……
——這種悲傷和滿足情緒是怎麼混在一起,還混合得十分均勻的!?
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如果潛意識認為自己死亡,在現實中米蘭也醒不過來!
班布急匆匆衝出門,直接跑進米蘭的房間——別說有海格力斯作弊小能手開門不是問題,他本人完全無視任何門鎖——叫醒米蘭,滿面淚水的米蘭。
“米蘭,你哭了。”
“我……”米蘭懵懵懂懂。
“你在作夢。”
“……夢?我……班布!”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西瓜紅色。
手帕在臉上擦拭,助視鏡也給戴上,眼淚汪汪的米蘭看看周圍,天花板,床頭櫃,眼前的班布。還有小機器人,正捧著個水杯,光屏上有一個裹著床單的海格力斯,腦門上掛著威尼兔的眼罩,正扒著螢幕邊緣大呼小叫地問:“米蘭你做惡夢啦惡夢?在害怕啦害怕?”
班布把水杯遞給米蘭,米蘭愣了愣沒有接:“班布……”他大力把班布往懷裡一拉,“我夢見了很多的事情。”
“唔。”
米蘭抱著班布微微使力,班布從善如流倒在床上,讓米蘭手腳並用把自己纏住,腦袋埋在自己肩窩。
嗯,現在米蘭的心情不錯。自己心情也不錯。
米蘭過了一會而,才繼續說:“我確認了一些事情。”
“唔。”
“班布,你說過,會一直在我身邊。你要記住。”米蘭在短短數分鐘內,堅定了決心,準備和班布談談。
“唔。”
“我喜歡你,班布,我愛你。”開始下圈套。
“我也愛你。”
“你說過的話,你也要記住。”強化圈套。
“嗯。”
“如果你愛了什麼人,想和對方結婚的那種想,答應我,一定要第一個讓我知道。”打預防針。
這個不成問題,班布說:“我答應你。”
“你的伴侶一定要和我一樣。”話中有話,鋪墊的目的在此。
“為什麼?”班布沒有一直點頭下去,“嚴格說來,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這個定義極為狹窄,實現的機率不高於千萬分之一。”
米蘭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微笑:“班布長大了要獨立思考,我會等你想明白。你——你願意答應我嗎?”
班布想了一下:“好。”如果這是米蘭的要求,找一個和米蘭一樣的伴侶也不是難事,畢竟他有的是時間。
果然他這麼回答之後,米蘭的情緒穩定下來。
於是班布趁熱打鐵地問:“米蘭你喜歡像我一樣的伴侶嗎?”
然後,他清楚看到,米蘭臉頰顯而易見地紅了。
還不是淡淡的紅色,而是緋紅緋紅的非常顯眼,從臉頰,上到耳朵下到脖子,好大一片。
“米蘭你臉紅了。”班布提醒。
“啊?是嗎?”米蘭把班布往自己懷裡一帶一摟,腦袋往自己懷裡按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