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的廠子裡面出來的了。家裡有點兒背景的，混個企業單位，繼續上班。沒有背景，有點兒錢的，就做個小買賣，搞個店鋪。可憐的就是那些既沒有背景，又沒有錢的人，那就難了。

李霖抽出一個煙遞給了洪九指，又幫著他點燃了，自己才點燃一根叼在嘴上，問道：“納蘭容傑的家中有什麼背景？”

洪九指喝酒，但是不抽菸，這麼用力吸了兩口，嗆得他直咳嗽，悲憤道：“納蘭家族的人很有實力，閩州市的市委書記就是納蘭容傑的大哥——納蘭容顯，也就是納蘭初見的老爹。同時，納蘭容傑還有一個妹妹，叫做納蘭容華，他的老公是河西省組織部長。”

李霖嗤笑道：“這也沒有什麼嘛，等回去，我幫你出頭滅了他們。”

洪九指苦笑道：“這還沒有什麼？你知道納蘭容傑的老爹是誰嗎？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書記……納蘭世家是根正苗紅的紅色世家，權傾天下，沒有人能動得了。”

“哦？那是不是納蘭聞仁？”

“對，對，就是納蘭聞仁。”

這事兒還真有些麻煩，對於這種紅色子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拔下蘿蔔，連著泥，後面能牽出來一大串兒來。可是，洪九指是自己的兄弟，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受欺負了？見李霖沉吟不語，洪九指苦澀一笑，這種事情，就算是李霖想要幫忙，他也不會同意。搞不好，兄弟們都栽進去。反正，等回國後，找個機會，幹掉了納蘭容傑就行了。

“別亂來。”李霖拍了拍洪九指的肩膀，鄭重道：“小九兒，你相信不相信我？”

洪九指點頭道：“我當然相信了。”

李霖沉聲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聽我的，組織部長又怎麼了？中央政法委書記又怎麼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法治社會，就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了。如果說，國家無法制裁納蘭容傑，我們不是還有龍魂小隊嗎？懲善揚惡，快意恩仇，這就是我們的目標。還是那句話，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洪九指感激道：“頭兒……”

李霖微笑道：“別整得那麼煽情了，我讓人再給弄點酒上來。”

吐出了心事，洪九指就像是卸下了包袱，整個人輕鬆了不少，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跟著李霖又吃又喝，有說有笑的。等吃喝得差不多了，李霖回到房間中，躺在床上，睜大眼珠子瞪著天花板，卻怎麼也睡不著。

納蘭聞仁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又是政法委書記，誰能扳動他呀？李家的勢力也算是不小了，要說真正的紅色子弟，李霖才是呢。蕭老爺子戎馬一生，就算是那些中將、少將大多都是他的得意門生，在軍界那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可是，蕭老爺子去世了，李天羽這個軍委副主席是掛職的，也就是個虛銜，沒什麼太大的用處。李承天只管生意，從不牽涉政治，倒是蕭素素，這個風雲般的傳奇人物，還擔任著國家外交部部長，可也快要退休了。

讓李家跟納蘭家族的人幹起來？頂多是半斤八兩。

再一想起洪九指痛苦的模樣，李霖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幹就幹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藝高人膽大？李霖又哪裡知道，他的這一個決定，會捲起怎麼樣的一場風雨。

天亮了，推開窗子，陽光明媚，空氣清新。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相當熱鬧。這才知道，曼哈頓唐人街的華人社群搞了一個廟會，燈謎、舞龍、舞獅子、竟然連皮影戲都有，正正地將中國地方特色的傳統節目，都搬到了唐人街來。

李霖的興致不錯，叫上王寇、洪九指，在街道上行走。他們這輩子都是在廝殺中度過的，偶爾回國的幾次，也都是急匆匆的，哪裡參加過這種廟會活動。真的沒有想到，會在美國感受到這種中國的傳統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