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年輕的好幾歲。
兩人沒打擾這邊工作的人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邊看他們佈置一邊說話。
厲宏深看著如此童心洋溢的宴會廳,心下感慨,不免想到了兩個孫子很小的時候他也給他們舉辦過這麼隆重的生日宴。
尤其是厲澤歲,因為是厲家長孫,排面從來都是空前,絕無僅有的。
他猶豫著開口:“你和阿歲見過了,他現在怎麼樣?”
他其實能夠理解厲澤歲為什麼寧願見虞念念也不肯見他們。
虞念念是唯一一個,和他們有關係,卻又沒有見過厲澤歲的人。
他對他們有怨懟是很正常的事。
虞念念自然是實話實說:“他狀態看起來還行,就是傷了腿,看樣子坐了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輪椅了。”
其實厲宏深有預料,這麼一場海難,死亡都是正常的事,更何況少胳膊少腿。
如今,主要一條命留著,就已經很滿足了。
“活著就好。”厲宏深嘆氣,“我也沒別的要求了。”
確認了厲澤歲的身體情況,厲宏深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這才想到什麼,他開口問:“對了,一直都是我在跟你說,你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餘年這事吧?”
有傭人見兩人坐著,面前桌子空蕩蕩,忙給兩人倒了兩杯水過來。
虞念念道了聲謝,這才緩緩開口。
“爺爺,其實我找你,只是想問,厲湛景,應該還不知道他父親還活著,母親被他父親從裡面撈出來這件事吧。”
以餘年這種小人之心,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利用,那麼如果兒子不如她的意,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
想必厲湛景跟自己的母親生活那麼多年,也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孩子不是什麼都不懂,他們只是還不會表情,實則聰明的很。
這也是為什麼,在意識到繼續承認和餘年的母子情會讓他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他非常果斷的跟餘年做了割裂。
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像誰,小小年紀就可以窺探其中自私。
厲宏深愣了下,顯然是沒想到她找自己竟然是為了厲湛景。
隨後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沒說。”
他是想跟這個孩子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所以一直拖,就這麼拖到了今天也沒有說。
可明天就是厲湛景的生日,厲澤歲和餘年會出現,為了避免厲湛景到時候沒反應過來,他必須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今天是最後期限了。
虞念念就知道厲宏深不捨得說。
所以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情難以兩全。
她輕聲,提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對策:“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