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看著他，眼底有恨意。

他沒再去看那雙只有算計的眼睛。

“秦叔，把她的毛巾取了。”

餘年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看著他那張臉，哪有什麼當初的情深意切，如今全都是薄情寡義：“可你說過你最愛我，會永遠保護我的。”

厲澤歲身體往後靠，像是卸除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是啊，我是說過，也記得清清楚楚 。”

說的時候是真心的，也想過一輩子。

可結果換來的是她的背叛。

他沒有想過，排除萬難娶回來的人，竟然背叛他背叛的徹底。

因為他對她的愛，太過明目張膽，所以她才有底氣那麼傷害他背叛他。

就連她的名字是他給的，想要和她在一起歲歲年年。

現在全都成了笑話。

餘年變得異常冷靜，像是想通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開口：“你要怎麼對我？殺了我？”

她諷刺般的‘哈’了一聲：“那小景呢，他可是你的兒子，將來他要是想查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你難道希望在他眼裡，成為一個殺害他母親的兇手？”

厲澤歲猛地直起身子看向她，“你確定，小景是我的兒子？”

餘年臉上的算計滯住了，頓時沒有了聲音，她的手在發抖。

所有的籌碼都沒有用了。

厲澤歲屈指，握緊：“把人帶走。”

“厲澤歲，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那是因為我要在厲家生存，我不得不這麼做，你明知道你們厲家人看不上我，還不讓我懷孕，你——”

厲澤歲額頭青筋跳了跳：“讓她閉嘴。”

沒有再用所謂的毛巾堵口，秦叔直接讓人動手。

厲澤歲轉過輪椅朝著門外走去，沒理會身後的人痛苦的尖叫聲，然而片刻後，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

耳根終於清淨。

秦驍從隔壁的門出來，揉了揉被尖叫聲刺的有些疼的耳朵，正好就撞上了從裡面出來的厲澤歲。

他輕挑眉梢，朝著半開的門那邊看了一眼。

似乎有隱約的血腥氣。

他很快收回視線：“大哥，家事都處理完了？”

看到他，厲澤歲又換上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具：“讓你看笑話了。”

秦驍‘嘖’了一聲：“你的心理素質可真強啊。”

厲澤歲挪著輪椅，按下電梯，這才緩緩啟唇，似是在回答他剛才那句話。

“沒有誰沒了誰就不能活，不是麼？”

秦驍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殺人不過誅心。”

樓下。

依舊是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厲湛景被人圍著，根本就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

這裡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一點兒聲音都傳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