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她感覺自己真的陷入了危險之中。
他不是來幫她的。
這是白瑾在當下這個時候,意識到的一個問題。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他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不給她動彈的機會,像是釘子一般將她釘在上面,“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沙啞,就像是很久沒有說話開口,也沒有飲過水,在沙漠中踽踽前行的人一樣,低到只有重複兩遍,白瑾才勉強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白瑾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問的是白歆那件事嗎?
是他也不相信她是無辜的,覺得這件事也跟她有關係?
一種讓她覺得窒息的難受從胸腔內蔓延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沒有對他期待過
她先前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打算來幫她,竟然還想說她可以自己來,不麻煩他。
真是打臉打的徹底。
不過仔細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接二連三的為另外一個會不會給自己報答也不一定的人付出這麼多。
她能夠被幫一次,已經是很好的運氣了。
“我——”來不及解釋更多,她整個人突然被迫仰起頭來。
不是那種為了看頭頂上的東西抬起頭的那種感覺,而是脖子連線下巴的地方像是要脫離的那種感覺。
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用了點力,逐漸往下,壓住了她的脖子,指關節和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他冷漠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反覆來回的掃視著,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麼自己想要看到的,或是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看還是不想看。
從昨天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開始,他就已經開始亂了。
白瑾瞪大眼睛,呼吸困難,眼前的燈光逐漸變得暈眩起來。
她連控訴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死了嗎?
一開始出於本能,她還稍微的掙扎了一下,這會兒像是明知道自己沒辦法跟一個力氣比自己大的人抗衡,索性也放棄了抵抗。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耳邊是男人的呼吸聲,壓的又低又沉,讓她莫名想到了某種動物表達傷心的聲音似乎也是這樣。
他雖然再沒有多說一句話,但白瑾清晰的感覺的到,他的憤怒和難過。
憤怒是因為她,那難過呢?是為了誰?為了白歆嗎?
也是,死者為大,更何況在秦驍的眼中,先前那件事自己的嫌疑都還沒有解除。
有這樣的情緒似乎也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