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笑笑，只給自己倒了杯水，就坐著陪著厲宏深聊天，多日未見，老爺子話多到說不完。

厲澤聿也不打擾他們，就往沙發椅上一坐，隨手抽了本雜誌看。

很長時間，他都沒有把一個字看進去。

屋內溫度適宜，虞念念偶爾的笑聲忍不住也感染到了他。

他眉眼溫和，唇角弧度柔和了他冷硬的臉部線條。

這樣的氛圍才像是一個家的氛圍。

曾經他有無數次的機會感受，虞念念以前就喜歡來厲宅陪厲宏深聊天。

雖說老頭子精力旺盛，朋友也多，愛玩，可有些話，不是什麼人都能說的。

唯有在虞念念面前最放鬆。

年輕時候老頭子話少，老了就像是想把前幾十年沒說的話一股腦倒出來一樣。

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戲精的樣子。

她不止一次提出要他一起過來陪爺爺聊天。

他有時候會答應，不過即便答應了，也不會和他們共處一室。

因為他話少，既然覺得自己也不會跟他們聊起來。

便不會參與進去。

他從沒有這樣，一家人同處一個空間，感受過這種溫馨氛圍。

也難怪，老頭子現在總愛找虞念念聊天說話，她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也很容易感染到別人。

其實他會被不自覺吸引，也是因為她身上有這種容易被忽視，卻又潛移默化的特點吧。

就像喬初雲所說的那樣，空氣讓人賴以生存。

可空氣卻容易被忽視。

兩個個小時後，有人來敲門。

歷澤聿收回思緒，合上雜誌，去開了門。

林姨在外面，聽到虞念念和厲宏深，放低聲音：“小少爺醒了，說要見你。”

厲澤聿偏頭看了一眼身後兩人。

兩人已經中止了話題。

虞念念低頭，她本就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所以他也看不清她在做什麼。

厲宏深知道自己的孫子想做什麼。

這件事一天沒處理好，他們心裡一天放不下心來。

他朝厲澤聿點頭：“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一起吃晚飯。”

這也是在給厲澤聿打定心劑。

他擔心等他回來，虞念念就不在這裡了。

厲宏深這話一出，他便沒有了顧慮，重新關上房門。

待門口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虞念念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裡。

她開了靜音，這個時候才發現半個小時前Karalie發來訊息，說明天就到帝都。

不過剛剛厲宏深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爺爺，發生什麼事了？”

“哎……”厲宏深嘆了口氣，“湛景這個孩子，醫生說他有心理疾病，說是什麼狂躁症，我也不清楚，總之這個孩子……”

他搖搖頭，一言難盡，也是徹底失望了。

虞念念聞言，其實也沒多意外。

她早就料到，厲湛景不會安分。

但她一樣看的出來，畢竟是厲家人，就算他犯了錯，厲宏深先前對厲湛景，也只是恨鐵不成鋼。

所以沒有什麼立場置喙什麼。

厲宏深也是後悔，他嘆了口氣：“阿聿應該沒和你說過這個孩子的身世，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