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把自己不安的一面還是暴露了出來。
他其實在她面前,並不需要偽裝,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放鬆又愉悅的。
可與此矛盾的,就是不安和惶恐。
怕得來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場夢。
“你不是說過,讓我們以情侶的身份相處嗎?既然是情侶,為什麼不願意把我當一個你可以依靠的人?”
他的聲音在顫抖。
或許是因為幾個小時前被她拒絕幫助,他覺得自己作為另一半的身份毫無用武之地。
此時此刻,她又把他推了出去。
他壓抑的情緒還是沒有忍住爆發了。
可即便是爆發,他也不忍心放大聲音。
虞念念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忐忑和惶恐。
她搖搖頭。
她不是排斥他,只是覺得這種女孩子私密的事,還是讓懂的人幫忙會比較好。
“你不懂,我讓林姨幫我就好,他——”
“我當然懂。”厲澤聿打斷她的話。
原先他是不懂,可那次之後,他都一一去了解,她要的東西也都準備好。
他在努力瞭解她,接近她,照顧她。
要不然車上那些東西,她以為他是怎麼準備的?
見他堅持一定要一個答案,虞念念頓了頓。
語氣中,是無奈,也有鬆一口氣的釋然。
就好像她在等著他質問的一天。
“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依靠別人了。”
除了對父母和多年老友習慣性的依賴以外,她沒辦法再去輕易相信或者依靠別人了。
她曾經也想依靠一個人,也為此做過努力,然而結果並不如意。
所以,人一旦對一件事沒有期待過後,便不會在繼續嘗試第二次。
厲澤聿張了張嘴,爆發的情緒到了臨界點,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氣球一下子洩了氣一般,再也沒有了生機。
他無力的垂下手,很低的說了句:“我馬上回來。”
虞念念看著他離開了盥洗間。
他說的馬上沒有讓虞念念等很久。
這次,虞念念沒有堅持趕他走,厲澤聿也沒有堅持留下來。
他推上門,後背抵著門,低著頭。
臥室裡並沒有開燈,只有從身後洩露出盥洗間的燈光,把外面部分割槽域照亮了一些。
他的身影被勾勒出一層模糊的線條,背脊輕微的佝著,莫名多了幾分落寞。
直到虞念念的聲音,再次從裡面傳出來。
“幫我拿身換洗的衣服。”
厲澤聿這才站直身子,從衣櫃去取了她的衣物。
他將門推開一些,只遞了隻手進去。
原以為她拿了東西就好,他手上一空的時候正要把手收回來。
手腕卻被一隻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