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用筆“唰!唰!唰”將十六個字全部劃掉。
“爾等狂妄,意欲何為?”東郭南忍無可忍,大聲喝道。
丁儒瞟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譏誚之色。
東郭南卻是不敢真湊過去動手,他冷冷的道:“我倒要看看我這十六字錯在了哪裡,嘿!”
唐雨筆尖輕輕的在牆壁上挑動,將他剛才的十六個字前面八個的次序調換,‘終無大礙,幽居養病’顛倒過來便是‘幽居養病,終無大礙’,眼看這一改,東郭南的臉“唰”一下變得通紅。
任誰都看得出來,先前他所寫的次序是錯了,唐雨改過來之後,意思更通順。
改了東郭南的十六字,最後八個字卻是蘇雨樵寫的。
唐雨扭頭看向蘇雨樵,但見蘇雨樵臉色已然蒼白,嘴唇泛青,模樣幾乎是搖搖欲墜。
唐雨手中的筆虛點幾下,最後卻一筆未落,規規矩矩的將手中的筆放在筆架之上,拱手道:
“到蘇師您這裡,我卻是再也記不得了!蘇師高才,學生甘拜下風,學生恭喜蘇師成就今日文會之魁首……”
唐雨這話說出來,全場雅雀無聲,死寂死寂。
唐雨卻灑然走到孟大夫子和曹大人身前,拱手道:“孟大人,曹大人,學生唐雨見過兩位大人。還祈兩位大人不怪學生於文會之上荒誕嗜睡……”
孟哲愣了愣,嘴巴虛張了幾下,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曹清畢竟是知府,雖然內心也是震驚莫名,旋即卻也恢復鎮定。
今日文會,武陵學界本來已經顏面掃地,唐雨的出現,簡直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東郭家的臉上,實為武陵學界大大的漲了臉。就兩個字“解氣”!
“先覺啊,此等文會爾竟然荒誕嗜睡,卻是對先學們大大的不敬了!念你體弱,不堪文會喧囂之苦,今日此事,便揭過了……”曹清說得一本正經,他頓了頓,又道:“但是,爾卻須向眾先學才子們賠禮……”
唐雨心領神會,當即恭敬的向四周團團鞠躬,道:“在下唐先覺,因久病在身,不堪文會喧囂之苦,先前竟是一睡不醒,誤了向各位先學才子請教的大好機會,先覺在此懇誠向各位請罪!”
唐雨說完,深深的鞠躬,全場高學士子一個個左閃右避,誰敢接受唐雨的這一鞠躬。
羋師的“飛花傳承”何其玄奧,在曇花一現的剎那,唐雨便能記住五千多言,字字不差,此等資質,簡直堪稱妖孽。
武陵唐先覺,果然不愧是先知先覺,無怪曹大人和孟夫子會親自給此子賜字。
孟夫子評唐先覺“武陵之傲”四字,今日他是當之無愧。
丁儒嘿嘿一笑,面孔有些發紅,湊到唐雨面前道:“好個唐先覺,今日那一局棋你是故意框我不成?害我被羋師大大的嘲諷了一番,真是豈有此理!”
唐雨微微一笑,道:“丁兄卻是誤會了,我不知丁兄棋藝,卻怕被你殺得落花流水……”
丁儒“呃”了一下,回顧當時的情形,貌似當時是自己主動要讓唐雨六子或四子的,還真不能怪唐雨。
一念及此,他嘿然只搖頭,道:“惟楚有才,於斯為盛,武陵不愧是大楚才子雲集之地,我此行武陵能識得你唐先覺,也算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曹清臉上掛著矜持的笑,心氣卻不似先前了。
他輕輕的咳了一聲,喝道:“來人啊,把聖人敗類孫思文給我拿下!”
他一聲喝,文會外面便衝入一隊兵丁,將孫長老團團圍在中間,為首的兵丁取出手銬腳鐐當即就要拿人。
東郭南臉色一變數變,道:“曹大人,你……”
“怎麼了?東郭公子?你有什麼異議?”曹清冷冷的道。
旋即他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