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江邊,望著那逐流而下的小船,心中一陣悵然……摩雲金剛凌洵同著雲霄放掉中流,不到半天的工夫,船已到了華陽口,棄船登陸,竟然直向山深處走去。
雲霄覺著有些奇怪,忙問道:“師叔,咱們這是去哪裡呀?”
凌洵笑道:“我既然決定除此新衣換舊裳,迴轉桃花塢,也總得有個交代。”
雲霄詫異道:“向誰交代呀?莫非是三清祖師?”
凌洵笑道:“我並非玄門中人,三清祖師管不了我。我所交代的,是一些同夥弟兄。”
雲霄聞言,心中更是驚訝,暗忖:“我師父這弟兄二位,可都是怪人,一個是傷心人別具懷抱,癲狂成性,哭笑無常,這一位卻行動怪異,俗儒粹道任我為,時而出世,時而還俗,更怪的是他還有同夥之人,敢算是聚夥成盜,作那沒本錢營生……”他心中這麼想著,可不便明問,默默地跟著走。
摩雲金剛凌洵,卻是個爽朗的人物,他現在因為存在心中多年的死結,一旦結開了,感覺輕鬆了不少,同時眼見自己這位師侄,竟有這麼高的武功,樂得他一路上,直打哈哈笑個不停。
雲霄卻因這位師叔行動怪異,揣不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只是唯唯諾諾,隨話應聲。
不知不覺間,已然金烏西墜,黃昏來臨了,他們已到了一座山谷。
凌洵笑笑道:“這地方名叫摔琴谷,據說從前俞伯牙因為鍾子期早死,世上再無知音之人,在這裡把琴摔碎,從此再不撫琴了,有沒有這宗事,我不知道,總之這地方叫摔琴谷。”
雲霄道:“那麼這座山一定是馬鞍山了?”
“是的!這一帶就叫馬鞍山……哽?”
凌洵方說得一句,忽然哼了一聲,轉身以驚訝的眼光,凝視了雲霄一陣,詫異道:“你……你來過這裡呀?”
雲霄見他這麼樣神色,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怔怔地道:“沒有哇!”
凌洵道:“那你怎麼知道這是馬鞍山?”
雲霄不由失笑道:“書上曾有這麼一段故事,名叫高山流水,就是說的俞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所以我才知道。”
凌洵聞言,神色忽然變得一片暗淡,長嘆了一氣,道:“可惜我沒讀過書,不知道那麼多,所以連武功也難練到上乘境界。”
雲霄道:“師叔的武功已然不錯,數天下武林人物,有幾個能是你老的對手?”
凌洵道:“別說了,那全是人家看在你師父的面上,讓著我的,其實我還能不知道……”說到此處,他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改扮道裝,離家住在這裡麼?”
雲霄道:“聽狂老頭說,你是和我師父鬥氣,立誓要勝過我師父,難道不是嗎?”
凌洵道:“不是的,不是的,這件事我連你的師父都瞞過了,他們哪會知道,不過,他們這樣的胡猜測,卻對我有很大的方便。”
雲霄道:“那是為了什麼?”
凌洵突然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冷冷地道:“小子,我這點秘密二十年來從未向人說過,今天我給你說了,要是給我說了出去,咱們可沒有個完!”
雲霄道:“我看你還是不說的好。”
凌洵道:“那不行,因為我沒讀過書,窮二十年的歲月,也沒有練出個名堂來,我既然答應狂老頭回桃花塢,就此前功盡棄,太可惜了,如被旁人得去,那還得了。”
雲霄見他說得鄭重,心中一動,忙道:“莫非師叔得到了件武功秘笈……”凌洵神色一怔,突地伸掌,一下拍在雲霄的身上,哈哈笑道:“好小子,就你這一猜,聰明就高過我十倍。”
出掌也許重了些,拍得雲霄一皺眉,忙道:“那是一種什麼功夫呢?”
凌洵聞言,立時就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