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靠近他、關注他，他像一扇視窗，透過他，可以看到另一個不可抵達的奇異世界。

丟開手上的書，辜江寧用雙手在眼前搭起一個鏡頭樣的方框，對著天邊左移右晃。好像他手搭成的框後有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世界。寧以沫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來了。

辜江寧看穿了她的心思，將那個&ldo;框&rdo;移到以沫眼前，託著她的臉往四周緩緩轉去。

寧以沫驚訝地發現，世界竟然被他巧妙地切成了一幀幀圖畫，在那個框裡，她清晰地看到一隻蝴蝶停在藍色小花的花蕊裡，她看到天邊的一朵雲被切成了小狗的形狀，她看到一棵枯樹的枝杈割據了整個天空。

&ldo;你現在在用我的眼睛看世界。&rdo;說著，辜江寧將手從她眼前挪開，剛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依舊那麼空曠、那麼荒蕪。

寧以沫歪著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

他神秘地笑了笑，露出一隻漂亮狐狸的嘴臉。他指著遠處問：&ldo;你知道那邊山上有什麼嗎？&rdo;

寧以沫搖頭。

他的眼神一下悠遠起來：&ldo;我告訴你哦，那邊山頂上有一片很大的葡萄田，那些都不是普通的葡萄，是神仙種的，所以那些葡萄特別大、特別甜，紅的像瑪瑙，白的像珍珠，還不用剝皮。葡萄的葉子也特別厚，特別大，你這樣一個小東西可以站在上面。&rdo;

寧以沫聽得入了神。

&ldo;我去過一次，我躺在葉子上吃了很多葡萄，那真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葡萄。後來我踩著葡萄葉子一步步往上走，走到了雲裡面。雲很厚很軟，扯一塊放在嘴裡，是棉花糖的味道。&rdo;

就在這時，寧以沫忽然打斷了他：&ldo;你騙人！老師說雲是水做的，不是棉花糖。&rdo;

冷不丁被她戳破，辜江寧還是嘴硬：&ldo;是你們老師騙了你，雲就是棉花糖做的。&rdo;

&ldo;你騙人。&rdo;寧以沫騰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她懵懂地意識到，這個男孩和哥哥不一樣，他會給她看一個很美的世界，但那個世界是虛假的，不可靠近的。哥哥雖然不像他這樣愛笑，也不像他這樣態度親暱，但是哥哥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ldo;喂，你別走啊。&rdo;

辜江寧有些急了，拿起書快步追上她：&ldo;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rdo;

辜江寧所說的好玩地方是訓練基地後的一座小山岡，儘管山岡下掛著&ldo;禁止攀登&rdo;的牌子，但辜江寧視若無睹地帶她溜了上去。他駕輕就熟地在山頂的一個位置趴定，把寧以沫按倒，示意她不要說話。

寧以沫順著他的視線往山下看去，不禁瞪圓了眼睛。

只見一支穿迷彩服計程車兵正在下面的基地上做負重跑訓練，時不時傳來響亮凌厲的口號聲。

寧以沫記得爸爸三令五申過，不準跑來這邊玩。違反禁令偷看士兵操練，一旦被抓，後果可是相當嚴重。

可大院子弟哪個沒有過從軍夢？基地隱約傳來的吼聲、槍響，是每個大院孩子無可抗拒的魔音。所以，不管上面怎麼禁，還是有孩子冒著被抓，被爸爸打的危險，找各種機會偷看。

寧以沫雖然年紀小，但她和辜江寧一樣，都帶著對當兵與生俱來的狂熱。

她明明很想看，可又怕被爸爸罵，掙紮了下想走，卻被辜江寧按在了地上：&ldo;你想不想以後不被欺負？想不想以後別人都聽你的？&rdo;

見寧以沫不回答，他又說：&ldo;如果想就要讓自己變強。&rdo;

寧以沫不想別人都聽她的，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