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怪涼的。”
長日漫漫,無甚消遣。
離了廊下臺階,溫柔與小環回房下了幾盤五子棋,就覺得沒趣之極了,可是若不做些什麼,傻坐在那裡更是無聊,溫柔端著杯子喝了口茶,瞧見小環腰間繫的香囊,便動了心思道:“不如,你教我做女紅吧?”
“做女紅?”小環吃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上回你讓我教你,結果做了不到半日,手指都快紮成了馬蜂窩了,你不是當場棄了針線,發誓說這輩子再不學女紅了嗎?”
“此一時彼一時啊——”溫柔長嘆一聲道:“你總不能看我被悶死吧?”
“可是……”小環遲疑著笑道:“我覺得你學不會繡花的,讓你繡花,不如讓你去切菜……”
這小妮子!都學會調侃她了!溫柔還待再說,卻見溫媽媽帶著香蘭走了進來,向她笑道:“琴師傅來了,方才剛兒與他對談了幾句,很是佩服他的雅識,就預備請他了,每日申時過後,剛兒下了學,他來教上一個時辰。”
“哦。”溫柔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啦。
“申時?那要留他吃飯嗎?”小環好奇道:“束脩給多少呀?”
“束脩每月一兩五錢銀子。”溫媽媽笑道:“我覺得這個價錢還算公道,畢竟是學琴技這樣高深的玩意兒。至於飯嘛,還是留吧,不過不方便一塊兒吃,到時讓剛兒陪他另吃吧。”
“哦。”溫柔又哦了一聲,與小環對望一眼。一兩五錢銀子哎,溫剛去唸書,每月五錢銀子的束脩就夠了,最多年節下再送點東西給教書的先生,不過錢不是大事,只要溫剛願意學,她眼下賺的錢還足夠支付這筆開銷。
溫媽媽坐著又說了一會閒話,溫柔趁著香蘭去倒茶的功夫,進裡屋開了箱子,拿了五兩銀子給她道:“這些錢足夠三個月的束脩,你按時月付吧。”
“那你當真的不去學麼?橫豎是教,要花這麼些錢,多一個人學,豈不便宜?”溫媽媽接了銀子收起,不忘了省錢佔便宜之事。
溫柔原本想一口拒絕,不過想到溫媽媽的脾氣,不覺又笑了,道:“陸策剛出門沒兩天,我就請個男人在家裡教琴,似乎不太合宜吧?”
她這麼一說,溫媽媽當即一拍腿懊惱道:“是我老糊塗了,你若是要學,還是等姑爺回來問過了再說。但——”她很不甘心的將目光又轉向了小環道:“環兒,不如你跟著一塊學?多學點本事,將來也好嫁人。”
“我——”小環苦著臉,求助似的看了溫柔一眼,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溫媽媽牽起手道:“走吧走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眼下那裴景軒正在給剛兒講樂理,去遲了回頭你可就聽不懂了。”
溫柔眼睜睜看著溫媽媽像一陣狂風般將小環給攝走了,直到人去屋空,才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好幾日,小環每天望向她的眼神裡,都帶著無限悲苦,已經不止一次向她抱怨過了,說那些琴譜在她看來就像天書,彈琴的手法她也無論如何都記不住,彈出來的聲音就像在彈棉花,每每引得溫剛抱頭鼠竄,真的很丟臉。可是,逼迫她學琴的已經不止溫媽媽一個人,連丫鬟采芹和香蘭,每日都要央求著她去,目的僅僅是為了跟著去旁聽上一會,小環不慣拒絕人,也不忍心讓她們失望,只好日復一日,將就著學下去。
采芹和香蘭真的如此想學琴嗎?溫柔觀察了她們數日之後,得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她覺得這兩個丫鬟,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不過那天隔得遠,她也沒瞧清那名叫裴景軒的琴師到底長什麼樣兒,怎能引得這兩個如此芳心萌動?好在昨日陸策那個貼身的小廝雲淡,又給她送了三名家丁和兩名丫鬟過來使喚,否則溫媽媽就在要她耳邊嘮叨死了,說想找個小丫鬟幫著穿根線都摸不著一個人。
這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