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掙扎著站起來,看著井晨風,不滿地質問著:
“為什麼?為什麼把我的父親也帶來這裡?我知道你很生氣,有火就衝我一個人發好了,為什麼要讓我的父親受罪?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她說著就要甩開井晨風的手,想要去救父親。
井晨風卻一把將她扯了回來,緊接著另一隻手也鉗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近。
暴怒的目光帶著毀滅一切的狠絕:
“我要讓你知道,看著最親的人被傷害,心到底有多痛!”
她的心臟痙攣了,彷彿已經停止了跳動,眼前的井晨風,還是那個她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老公嗎?
“井晨風,你好可怕!你是在報復我嗎?報復我傷害了絲雨?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我爸他只是一個病人,不能說話,不能動,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著他,我的心已經很痛了。他已經這樣了,你怎麼還忍心利用他?”
她瞪視著他,仰起的小臉已經被凍得慘白,卻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理解你的感受,最親的人被傷害,怎麼會不痛?你打算讓我怎麼補償都可以,請你不要折磨我的父親,他是無辜的!”
“無辜?”
這兩個字好像刺激到了他,從齒縫中迸出這兩個字,他的唇角漸漸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這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兩個字是天下最最可笑的字眼。
“你笑什麼?”
她倔強地問。
“無辜的人,真的無辜嗎?”
他突然看向她,雖然是質問,眼中卻滿是篤定。
他好像話裡有話,為什麼這樣的對話讓她莫名地熟悉?可是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只覺得周身好像被寒風席捲著,冷得刺骨。
她沒有避諱,毫不猶豫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與他對峙:
“所謂的罪犯,就一定有罪嗎?”
她看到了,他的眸光明顯一滯,就連呼吸都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頓住了。
緊接著,憤怒像滾雪球一般在他的眼中越聚越大,最後終於爆發了。
“陳思!”
風雨中,他咆哮著,低沉的嗓音穿透力極強,震得她心臟發顫,
“衝浪板!”
------------第一更--------------
159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陳思聞聲而來,手裡拿著一塊橙色的衝浪板。
“井晨風,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我不會游泳,你……”
桑幽幽爭辯著,眼看一個又一個巨浪不停地湧向岸邊,她似乎又有了那種感覺,被海水淹沒、吞噬,自己就像海藻,隨波逐流,無助地飄浮。
“不是要道歉麼?”
不等她說完,井晨風打斷了她,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說著,他捏著她的雙肩用力一推,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她向後退去跌倒在陳思腳下。
陳思忙放下衝浪板,想要伸手去扶她。
可是看了看井晨風,他伸出的手還是縮了回來。
她的心涼透了,他真的愛她嗎?
因為愛他,她可以為他放棄一切,她的自尊、驕傲、清高,她的學業、鍾愛的大提琴,甚至他暗地裡趕走左小紅,她都沒有二話。
她知道,因為娶她,他也損失不小,可今天這件事,已經沉重到需要用她的生命來償還了嗎?
“誠意?”
她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所謂的誠意,就是用我的生命,來償還你妹妹所受到的傷害嗎?”
她單薄的身軀佇立在風